“世子妃,主院来人说是王爷和王妃打算今日启辰走了。”竹音进来禀告道。
“今天?”正在批阅奏折的顾清挽一楞,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坐在一旁的华清斐,没听说父王母妃现在这个时间要离开的啊?为什么之前她一点动静都没有收到?
华清斐也同样不解,对着顾清挽摇摇头。
“是。”竹音点头,“车马都已经备好了,王爷和王妃现在在大厅里等着见世子妃呢!”
“世子妃快去看看吧。”华清斐起身道。他是听自家父亲说过王爷打算带着王妃出去游历,但是他也没想到王爷他们居然会选在漠北最为繁忙的当口。
顾清挽连忙搁下笔起身,“我去看看。”
王府前厅,秦王秦王妃一身常服坐在大厅,管家站在一旁恭听吩咐。顾清挽跨进前厅,快步上前,“父王、母妃,您们...”
秦王抬手止住顾清挽后面的话,“去意已决,我和你母妃已经准备好了,这些天我都看见你是怎么过来的,把漠北交给你们俩,本王放心。”
“可是父王,就算您要离开也要等墨辰回来呀。免得墨辰回来了还说是清挽照顾不周,清挽的罪过可就大了。”顾清挽皱眉,不赞同地看着秦王。她不是在置疑秦王的决定,而是漠北现在四面楚歌,秦王能坐镇萧城不仅能够威慑蠢蠢欲动的西禹和盛苍,更甚者能够安抚民心。
而且...若是秦墨辰知道了自己前脚刚走,后脚他的父王就要带着他的母妃离开,不知道心中会作何感受。就算他平时再爱跟秦王顶嘴,那也是因为内心是敬爱他的。她想,应该是任何一个人都接受不了自己的父母弃他而去吧。虽然,这不是抛弃。
“好孩子,这关你什么事?”秦王妃淡笑道:“我们也给辰儿写了信的,他岂会怪你?而且,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我跟你父王也是极为放心的。挽儿,以后漠北就辛苦你了。”
“母妃...”顾清挽看着秦王妃一向温婉的面庞上的坚定时,难得鼻子一酸,许久不曾红过的眼眶也渐渐泛红,“既然如此,父王母妃一定要多保重。清挽会好好地守着漠北,等父王母妃归来。”
“好。母妃相信你。”秦王妃抬手摸了摸顾清挽的脸颊,捏着顾清挽的手迟迟没有放开。
“时辰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再说下去晚上可没地方住了。”秦王笑道,起身看着顾清挽,从袖中摸出一枚令牌,道:“清挽,这是能够在危急情况下能够调令三军和秦王府所有暗卫的令牌,你好好拿着,留着备用。另外,我已经吩咐过华靖渊等人,让他们协助你的,关于朝政方面,你大可放心。”
“父王...这,清挽用不着。”顾清挽诧异地看着横卧在秦王手中霸气的令牌,迟疑道。
“长者赐不敢辞,你这是要违背你父王么?”秦王妃故作微怒,拿过秦王手中的令牌塞进顾清挽的手里,“现在用不着万一以后有用呢?就算真的用不着,你就先替父王母妃保管着,等我们回来了你再还给我们就好了。”
“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不给秦墨辰反而要给她呢?是怕她不能服众吗?
“好了,我们真该启程了。等我跟你父王找到了落脚的地方就会写信回来。放心。”秦王妃说完,转身拉过秦王的手相携往外走去,纷飞的大学逐渐掩去了他们的足迹,也迷糊了顾清挽的眼睛。
“恭送父王母妃”顾清挽闭眼行礼,敛去眸中所有的情绪。她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也不是一个不能接受分别的人。但是,秦王府,是她的家,秦王和秦王妃将她视若己出的恩德值得她去爱戴和守护。
漠北,一定会完璧归赵!
“世子妃,王爷和王妃已经走远了。”管家看着一向坚强的世子妃难得露出脸上的情绪,恭声提醒道。
顾清挽抬头,看着门外的大雪,淡淡一笑,“我知道了周叔,您先去忙吧。”
“是,属下告退。”
秦王和秦王妃是秘密离去的,除了秦王府的人也就只有像华靖渊那几个心腹才知道的事情,其他的人一概不知。毕竟自从她嫁给了秦墨辰之后,秦王就很少在朝政上露面了,甚至就连秦墨辰走后他也没有管过朝中或是军中的任何一件大小事情。所以,除了他们知道详情的这几个人之外,其余人都没有什么感觉。漠北,依旧如初,在华靖渊、华清斐的帮助下,顾清挽有条不紊地打理着所有的事情。
“和秦萧轩谈得如何了?”顾清挽眉头微皱,一边问道一边批阅军务。
“秦萧轩说愿意用三个月的粮草以及黄金万两换取南元主将的命。”离风闻言,抬头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