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息怒。”朝臣们都低着头生怕这把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三皇子,如今叛军已然到了城门下,我们该如何是好?”一个大臣顶着低气压出列道。
“那还用说,自然是让军机营的人去镇压了,总不能让御林军去吧?”肖大人冷哼一声,眼里颇有怒气。
“如今军机营是何人在管?”朱天熠冷声道。
“回殿下,自从谢珩向陛下请辞后,军机营就被陛下收了回去,如今那人正是陛下的亲信,被刑部控制之后军机营就无人主事了。”周傅举的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军机营这么重要的地方他们一直都没有拿下。以前有谢珩在就算了,现在谢珩做了太傅,军机营竟然还是没有归顺三皇子。
看来,果然还是朱天熠太嫩了!
“谢珩?”朱天熠眼里闪过一抹深沉,军机营就是京城的护卫队,若是他不能拿下,只靠手上的御林军和九城兵马司只怕迟早会被拉下水的。
朱天熠思索片刻,觑着眼睛巡视了一圈底下站着的大臣,猛然看见了低着头的顾名祯,他眉头微扬,“南侯,不如你走一趟军机营如何?不论其他,只让他们全力镇压叛军,若是办好了,本皇子重重有赏,但若是让那群逆贼攻进来了,本皇子就杀了他们的大人!”
众人听见朱天熠的这番话,心里不由得暗自揣摩。这倒是有趣了,不让南侯带领军机营的人镇压,却只让南侯去传一个信。这么明显的打压和下脸,他是真的觉得自己皇位十拿九稳了么?
顾名祯也先是一愣,后才反应过来拱手称是,他一向识时务,若是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的话,他只怕早就被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朝堂给生吞活剥了。
“如此,就辛苦南侯了。”这时候,朱天熠竟然有了那么一丝的帝王气派。
“能为三皇子办事是老臣的荣幸,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
顾名祯也不耽搁,说完就出宫往军机营的屯兵处去了。但是不过半晌,他又灰溜溜地回来了。
“三皇子,军机营的人不见,不论老臣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还说,还说...”
“说什么?”此时朱天熠的脸上黑得能滴水。
顾名祯心一横,咬了咬牙道:“他们还说论起造反,谁能与三皇子相比?若是浅落郡主是反贼的话,那您岂不是反贼之首了?”
“放肆!反了,反了!”朱天熠将桌案上的奏章全部扫落在地,“去,去天牢里将信封的抓出来,抓到军机营的门前当众斩杀!”
“不可。”周傅举闻言,立刻出声阻止道。
朱天熠能有这一手,还不是跟着漠北世子学的,但是人家世子是将东璃太子押到东璃阵前千刀万剐,震慑敌军用的,而朱天熠此举却是用来威胁自家人,若是他们真的这么做了,且不说城外的反贼能不能拿下,就先是城内只怕也是要先反的。
“有何不可?”朱天熠阴沉沉地问道。
他最好是能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三皇子,此刻军机营只可安抚,不可和他们对抗,否则就算是三皇子您文成武德,只怕也会面临内外夹击啊!”周傅举说的动容,一副天地可昭,日月可鉴的忠臣的模样,“依老臣之间,军机营的人自然应该由他们的人去谈判了。”
“丞相的意思是放了封尧?”之前说话的吴大人头也不偏地反驳道。军机营可是个手握重权的肥差,好不容易现在三皇子掌权了,他们有望得到这个差事,若是现在为了这件事又要把封尧放出来,那他们不是白白等了那么久?斗了那么久么?
闻言,朱天熠也黑沉着脸看向周傅举。
周傅举瞥了那个吴大人一眼,不慌不忙地道:“自然不是放了封尧。老臣的意思是军机营又不只是封尧他一个人的,三皇子别忘了,此时已经退出了朝堂的谢家。谢珩的资历只怕比起封尧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吧?若是此次能请的谢珩出面,京城的危机自然可解。”
“可是丞相大人别忘了,如今谢家已经不理朝政了。现在又有谁能够劝说谢珩出面呢?”
“非也,非也。”周傅举高深莫测地道:“三皇子和众位同僚别忘了,如今身怀六甲,快要临盆的卿舞郡主尚在昭君宫呢!”
是呀,他怎么没有想到?他们劝说不了谢珩,那怀着谢家长子嫡孙的秦卿舞一定可以劝的。
“那三皇子您看?”周傅举直视着朱天熠的眼睛,丝毫没有退闪,让朱天熠心里一阵恼火。
“让九城兵马司的人去过顶两天,找到机会救出周公子,其余的等本皇子摆平了军机营再说!”朱天熠直接一锤定音,堵住了周傅举接下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