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么?唉,只可惜,谁让人家权势大呢?”那个北历将士和祁染你一言我一语,旁若无人地谈论着,秦子阮每听一句,脸上的神色就愈发精彩纷呈,心中对秦萧轩和秦墨辰也愈发恨了起来。因为他也觉得该向他行礼的人应该是秦墨辰才对,秦墨辰更加应该将他奉为上宾。
可现在呢,秦墨辰却任由北历蛮人羞辱他,屁都不放一个!
秦墨辰冷眼看着底下的二人唱戏,唇角的弧度始终没有放下。顾清挽掩唇轻笑一声,一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小翼儿,一边抬眸微笑道:“本妃素来听闻北历好男儿奇多,北历皇室更是佼佼者,倒是让本妃好生一番羡慕。毕竟我家殿下除了长姐之外也别无其他兄弟姐妹了,比起祁染太子的‘众多’手足之情,我家殿下还是孤单了一点呢。”
顾清挽特意咬重了‘众多’二字,说得那个北历将士和祁染顿时语塞,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起初听见顾清挽奉承北历的时候,还在心底轻视一番,可现在却只能硬着头皮说当然是了。在这种情况下,要么什么都不说,要么就只能说是。但若是什么都不说那岂不是失了气势?如果说不是,那岂不是又当着各国使臣和诸多英雄豪杰的面否认北历没有好男儿,太子和诸位皇子都是平平无奇之人?
顾清挽的这一番既讽刺了祁染虽然已是太子,却在众多的皇子之中表现得并不出色,甚至还被其他皇子打压;同时又撇清了与南元的关系,间接否认了与秦子阮的伯侄关系,但明知道这句话是逼他们自己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一时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可是,顾清挽却好似没有看见他们脸上略显僵硬的神色,继续道:“本妃还听说,北历女子一向独得丈夫宠爱,一生都被自己的丈夫和儿子捧在手心里,先皇在世时既享受了母亲的尊荣,先皇去世后又对儿子尽了一个妻子的义务,这种女人才是真的伟大。比起这种‘光荣’的传统和伦理纲常来,显然漠北望尘莫及。”
妻子的义务能是什么义务?自然是再替新皇孕育子女了!
北历素有等到老皇去世后,新皇继位时必须要继承老皇的所有的一切,包括老皇的后宫。要是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新任皇子还要将自己的亲生母妃重新迎娶为自己的皇后。喏,这种枉顾纲常的伦理也着实是刷新了顾清挽的世界观。毕竟,她从前只在话本子上看过这种‘奇葩’的婚俗。顾清挽说得含蓄,却也足以让在场的人明白了。
本来北历继承老皇所有的一切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皇室辛秘了,但偏偏顾清挽就挑了继承老皇后宫这一件事说出来,倒是让人内心不由得鄙夷起了北历的皇室,尤其是那些颇有地位的江湖侠客。在他们看来,这不是什么习俗,这简直就是缺女人!母亲是拿来敬仰和孝敬的,这习俗也太...难以让人接受了吧?
缺女人也不能娶了生养自己的母亲啊!
刚巧不巧,坐在下面的是北历的太子,好死不死,如果不出意外继承皇位的就是他本人没错了!一时间,大家看祁染的神色就古怪了起来。本来对这一大习俗已经习以为常的祁染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现在他却恨死了那个‘传统’了!他的脸色可谓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好在他也算是一个自制力比较强的人了,索性还没有出更大的丑。
“清挽放心,漠北的伦理纲常绝对没有这一条,本世子也绝不会容忍这种有悖天理的事情发生。”秦墨辰侧头,郑重地对着顾清挽保证道。
顾清挽含笑点头,“我自是相信殿下的。”
话毕,又转头对着底下的众人道:“本妃还听说...”
众人捂脸:世子妃,求您别再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