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五娘不动声色的看着顾倾城,眼里却不禁流露出惊诧之色。
顾彧卿刚才见贺兰明月来袭顾倾城,本来想出手。
眼见顾倾城轻松躲过去,还轻而易举的令贺兰明月扑了个狗啃屎。
他又惊又喜的看着顾倾城。
贺兰明月的丫头赶紧扶起贺兰明月,贺兰明月“哎呦哎呦”的抚着下巴叫。
原来她的下巴磕着了,还冒着血丝。
上下牙齿也磕在一起,磕破嘴唇,嘴角有血丝溢出。
两个丫头吓得大惊失色,赶紧拿帕子给她摁着。
贺兰明月其中一个丫头瞪着顾倾城怒斥: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竟敢绊倒我家郡主,害我们郡主受伤?我们王爷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知足不辱,知止不殆。
姐姐可不要冤枉我,从头到尾,我连你们家郡主的衣角都不曾碰一下。
是你家郡主自己扑过来,这是否叫——自作自受?”顾倾城从容不迫的看着贺兰明月道。
“对……就是自作自受!”李双儿马上幸灾乐祸的拍掌附和,“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被丫头扶起来的贺兰明月,横了李双儿一眼,恼怒的吐了一口血水,再恼羞成怒的瞪着顾倾城:
“本郡主看你这贱人,是活腻味了,不知死字是怎么写吧?竟敢惹本郡主?”
“死?”顾倾城冷哼。
她冷眼看着上阳郡主,眸色平静,如月夜下澄澈深邃的海,波澜不惊。
然而,这宁静深邃广阔,一不小心又能吞噬一切。
令人不寒而栗!
顾倾城再冷然道:
“郡主,不要以为你是郡主,就可以盛气凌人,以为自己比穷人能多蹦跶几天。棺材里装的是死人而不一定是穷人!”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臭丫头,你仗的是谁的势?”贺兰明月咬牙切齿道,“不管你是谁,在大魏,就没有你撒野的地儿!”
“我仗的是——”顾倾城悠然伸出根食指,指了指天。
再睥睨了贺兰明月一眼,并不想与她再纠缠下去。
遂对安陵缇娜和李双儿道:
“缇娜姐姐,双儿妹妹,倾城告辞了!”
“妹妹慢走!”安陵缇娜更加好奇的看着顾倾城道,“记住来我颐园玩啊。”
这个女子绝对不一般!
“谢谢倾城姐姐,得空去颐园,妹妹再好好谢谢姐姐!”李双儿早收好偏方,看着顾倾城嘻嘻笑道。
她总算找了个替罪羊教训这个刁蛮霸道又可恶的贺兰明月。
“好,咱们后会有期。”顾倾城浅笑道。
顾倾城拉着早已在一旁目瞪口呆的顾彧卿,两人从容的离开玲珑阁。
“这个顾倾城,好生厉害啊。”安陵缇娜静静含笑,望着顾倾城离开玲珑阁的背影出神。
她旁边的李双儿也轻轻颔首:“确实不一般!”
“言辞犀利,气定神闲,她到底是谁家的小姐?”薛五娘仿佛喃喃自语。
“……她,她指着上面是什么意思啊?”
贺兰明月学着顾倾城刚才的样子,也指指天,错愕的问她那些丫头。
她那些丫头茫然的摇摇头。
“某人的智商,也太难为了!”李双儿睥睨了一眼贺兰明月,再望空而叹:“这世间上什么病都能治,唯蠢不能治!”
贺兰明月狠狠横了李双儿一眼,却转颐问薛五娘:
“薛五娘,那小贱人指着你房子上面的阁楼,那是何意?”
“上阳郡主,刚才那位小姐并非指着鄙店的阁楼,而是……指着天。”
薛五娘对贺兰明月的智商虽不敢恭维,可也不敢得罪贺兰明月,毕恭毕敬道。
“……天?”贺兰明月脑子还是转不过来,“她为何指着天?”
“……郡主您刚才不是问她倚仗着谁的势吗,她指着天,兴许说,说的是天理吧。”薛五娘讪笑道。
这个上阳郡主还不是普通的笨。
“天理?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有本事就别跑!”贺兰明月在后面骂道。
可是人早走远了。
追,倒是不必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