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然过来抱着顾倾城,喜出望外开心的飞转起来。
抖得海棠花瓣和蝴蝶在他们身旁一阵纷飞。
“……这人傻了吗?”顾倾城蹙眉暗道。
拓跋紧紧拥着她吻着。
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令他恍惚间手足无措。
顾倾城却是一脸的愕然,羞赧的把他推开。
“你能窥探一揽芳华的秘密,做这里的女主人,便是当之无愧了!”
拓跋深湛的眼眸噙泪,拥着顾倾城,额头抵在她额头上。
她脸色懵懂,微嗔道:“谁要成为你这里的女主人。”
“不愿意?”拓跋深深吻了一下顾倾城,又带着笃定的笑道:“你会喜欢这里的。”
是的,比起奢华的皇宫,她更喜欢这缥缈的仙境。
可是,再美,也是人家的地方啊!
“小丫头,你可知道这些年,小哥哥我找得你多苦?”他拿下她头上的夕颜白玉簪,递在她面前。
“……你是那位受伤的小哥哥?”
顾倾城心里霍然一亮,想起了那个送玉簪给她的小将军。
“现在想起来也不迟!”魔鬼把玉簪重新插回她的发髻,“这才真正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
顾倾城也很是意外,没想到,他就是十年前那位受伤的小将军。
“十几年来,这些海棠终于找到它们的主人了。倾城,你可乐意成为这里的女主人?”
“我是喜爱海棠,也喜欢这里的人间仙境。”
顾倾城尴尬的推开他。
“但无功不受禄,我可不敢高攀这里的女主人。”
“什么高攀,你是当之无愧。”拓跋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拓跋看着顾倾城的眼神越来越陶醉,他的倾城,果然是倾国倾城。
海棠花下有一方玉石桌,圆石墩上铺着白裘垫。
战英托着晶莹剔透的琉璃杯盏和酒壶,另有侍卫捧着一盆烟雾缭绕的碎冰进来,放在桌子上便自行退去。
拓跋坐下来,悠悠然开始斟酒,而后冰镇。
他深情地看着花间玉人,神色热烈而澄澈,嘴里低吟:
“嫣红笑靥赛神仙,
白衣翩翩惹人怜。
烟轻娥眉颦歌黛,
落英缤纷敛泪衿。
低傍绣帘花堪折,
蜜藏香蕊蝶难寻。
**更有多情处,
海棠凌霄伴醉吟。”
一起一落间,冰雾缭绕,丝丝袅袅覆上那绝世容颜。
倏忽仰首展颜,没有了半分杀伐戾气,姿容高洁,宛如雅仙。
不,此刻他活脱脱简直就是梦中那孤冷出尘的白无瑕。
“倾城,过来。”
顾倾城一时痴看竟浑然不闻呼唤。
拓跋只起身来牵了她去,递上琉璃杯盏。
捧盏在手,入手透心凉。葡萄美酒注入夜光杯之后,酒色便与鲜血一般无异。
两人浅尝轻试,一时默然,相对静坐无言。
却只听见顾倾城的怦然心跳,脸若红霞,宛如杯中酒色。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拓跋将顾倾城拉进怀里,修长的手指粗粝的掌腹轻抚顾倾城鬓边的发丝。
香甜酒气在耳畔萦绕。
眼前人面如冠玉,眉目如琢,仙气入骨,兼尔情深款款。
顾倾城心跳更甚,只一眼也不敢多看,忙忙垂了首不自觉地绞起手指。
拓跋见状愈发的心动,修长手指勾了眼前人儿下巴缓缓抬起,盯着她万分担忧道:
“我的倾城这般听不得情话,可如何是好?”
“……谁,谁要听你的情话。”顾倾城手脚轻颤,软声道,呼吸急促,在他怀里无力挣扎。
拓跋探手折了朵海棠别在她的鬓边,道:“海棠再美,却只为点缀我的倾城而生!”
“谁是你的倾城了。”顾倾城颦眉轻嗔道。
这人怎么如此霸道,她脸上绯红,羞赧的转颐欣赏海棠花,看湖光山色。
“本将军看上的女人,还有人敢觊觎吗?”拓跋在身后拥着她,又显得无比的霸道。
“魔鬼!”顾倾城低哼。
整座人间仙境,仿若只余两人,宁静而空灵。
碧穹万里无云,一揽芳华的上空澄澈明媚,似一块上等碧玉。
阳光筛过繁茂的树枝,暖暖落在他们身上,也溶进他们心里。
“倾城,我们的缘分前世已注定。今生,你是逃不掉的。”拓跋在她耳畔呢喃。
她品着他递到唇畔的葡萄美酒,浅尝辄止。
“花下品冰镇葡萄美酒,确是人生一大乐事。”顾倾城轻颦浅笑,“我原本以为你在煮茶。”
“人生煞风景之事,便是清泉濯足,花上晒裤,背山起楼,焚琴煮鹤,对花啜茶,松下喝道。”拓跋看着怀里人儿,“难得我的倾城在怀,当然要把酒赏花。”
顾倾城正自欣赏着妖娆的海棠,拓跋正自陶醉于面前的美人美景……
陡然间……
猛听得,远山的竹林,飞出一群群惊鸟野鹤,呱呱的叫着。
拓跋暗道不好,脸色骤变:
“真扫兴!宿鸟惊飞,远处的竹林里有人!”
此时战英等侍卫也跑进来,战英警惕道:
“大将军,竹林里可能有情况!”
看见拓跋已经脸色凝重,随即又吩咐他后面的侍卫:
“你们几个,快到四周查探!”
他身后的侍卫,立刻飞身而去。
顾倾城见他们如临大敌,看着惊飞的雀鸟道:
“会不会是樵夫,或者猎人误入?”
拓跋微微摇头,沉重道:
“这个时候,正是野兽活动之时,樵夫若是打柴,会一早就进山。
三几个猎人打猎,也不会引起如此大的惊动。”
“想来也是,这一揽芳华外面的竹林树林,都被你们布了奇门八卦阵。
一般樵夫或者猎人,根本无法进入这样的阵内。”顾倾城不无忧虑道。
“顾小姐,”战英道:“我们打仗的时候,宿鸟惊飞,通常是敌人靠近和潜行的时候。”
“有敌人?刺客?”顾倾城惊愕道。
“对!”战英点点头:“所以说,危险正在步步紧逼,我们一定要格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