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真是个好日子,竟让本将军发掘了千里马!”
战英接过冯熙的剑,还回给李峻。
李峻看着那台上兵卒,也有些震惊,心道此人射术与剑术武功皆非比寻常,还能与大将军战上近百招。
他骠骑营中竟有如此人才而自己却没发现,自己的眼光,终究是不如拓跋?
花木兰微微咧嘴,兵卒中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兵也欣然颔首。
“谢谢大将军手下留情。”冯熙躬身拱手道。
“诸将听令,冯熙擢升为中郎将兼八营射箭总教头,即刻上任!”拓跋大声宣布,“正式任命书,等一下便送达!”
拓跋身为飞鹰大将军,无须皇帝通过,便可自行擢升四品将士。
中郎将官阶四品,还兼任八营射箭总教头,一个小小兵卒,一下子跃升如此位置,可算是天降大运了。
“谢大将军提拔!”冯熙跪下来拱手道。
台下兵卒中那位胡子花白的老者,更加激动得抹眼泪。
“诸位都看到了?好好练本领,冯熙就是个好榜样!”拓跋大声对士兵。
“诺,高阳王大将军!……”士兵们大声回答,一脸羡慕的看着冯熙。
“与其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
机会面前,人人平等!
只要你有能力,总会有伯乐欣赏!”拓跋又道。
“高阳王大将军威武……”将士们欢呼。
“军营之中,有奖有罚!”拓跋大声道,突然话锋陡转凌厉,“带乙吉和他所有弓弩队!”
不一会,乙吉和他所属弓弩队全被押解上来,花木兰也站回队列中。
拓跋先不搭理乙吉,问那些弓弩手:“你们今日为何,都不练习弓弩?”
弓弩队那些士兵面面相觑,有个士兵显得理直气壮道:
“乙副将军没有吩咐,我们也不知道今日要不要训练。”
“噢,你们不知道要不要训练?”
拓跋似恍然大悟的冷哼,继而凛然道:
“你们不知道要训练,为什么花木兰就知道要训练?!”
那群弓弩队的兵卒面面相觑,又有些恼恨的看着花木兰:
若不是花木兰的勤劳,又怎显得他们的懒惰!
“花木兰出列!”
拓跋叫道,让花木兰出列,离开那群弓弩手。
花木兰依言站出一边。
“现在养精蓄锐,厉兵秣马之时,身为弓弩手,每日练习弓弩,是你们必做之事。
难道你们的将军从来没跟你们说过,又或者你们当将军们的话是耳边风?
你们竟因为没有上峰指令,便以为可以借机偷懒吗?”
拓跋继续凛然冷厉道。
“大将军恕罪啊……”
士兵一看大将军的架势,就知道大将军要处罚他们了,于是赶紧跪下来磕头:
“我们以后一定会谨记,即便没有上峰的命令,每日也会勤加操练!”
“好,除了花木兰,你们每人领十军棍,带下去!”拓跋喝道,“以后汲取教训,好好跟冯总教头学射箭!”
“诺!……”弓弩队手个个心有余悸道,被人押下去用刑。
“花木兰一个新兵,也知道要勤学苦练,上到战场才可以自保,否则,就只能成为敌人的刀下亡魂!”
拓跋大声道:
“练好武功,不仅仅是打赢胜仗,还是为了保全你自己的生命,为了你们的父母妻儿能够再与你们团聚!”
拓跋训斥了一番,而后又道:
“花木兰志气可嘉,就升任为百夫长,带好刚才那些弓弩手。
希望你再接再厉,有更出色的表现!”
“谢大将军栽培!”花木兰跪下来拱手道。
拓跋又道:
“花木兰,你的箭法还是未得要领,以后要好好跟冯中郎将学习。”
“诺,大将军!”花木兰向大将军磕谢。
又起来向冯熙躬身道:“冯中郎将箭术过人,希望中郎将以后不吝指教。”
“花木兰,只要你肯学,我冯熙就一定会尽心去教。”冯熙对花木兰道。
花木兰肃然的点头。
“胸中自有青山在,何必随人看桃花。
花木兰,只要你练好本领,就有你发光发热的地方!”拓跋再鼓励道。
“谢谢大将军鼓励!”花木兰眸眼有涟漪跌宕。
拓跋奖罚完其他人,才回过头料理乙吉。
“乙吉,看看你的弓弩队,那么多人,为了你好酒贪杯,醉卧温柔乡而受罚,你是何感想?”拓跋风轻云淡的看着乙吉。
“末将该死,不应该喝得那么大醉,耽误了练兵。
请大将军恕罪,末将一定戴罪立功,将功补过。”乙吉颤抖的磕头道。
拓跋的狠戾,他是一早就如雷贯耳的。
“你也知道你自己该死喽?”
拓跋冷笑着问他,而后话锋陡转凌厉,对将士们凛然道:
“众将士们,刘宋觊觎我大魏之心不死,柔然虎视眈眈!
军弱民就衰,我们的家人将处处受欺辱,我们身为热血男儿,自当保家卫国,为大魏开疆拓土,令大魏更加强盛!”
“开疆拓土,令大魏更加强盛!……”台下一片欢呼声。
“一蝇之微,白布沾污!蚁穴虽小,溃之千里!”拓跋看着台下凛然道。
而后大喝一声:“乙吉!”
“末将在。”乙吉早已经哆哆嗦嗦跪地。
拓跋转颐看着乙吉:
“我大魏军纪严明,你身为副将,竟罔顾军纪,在训练期间,纵情酒色,殆我军心!
若战场上都是你这等酒色之徒,敌人来到帐外还抱着美人进入温柔乡。
我大魏将士,岂不被敌人全部屠杀也懵然不知?”
“大将军饶命啊!”乙吉更加害怕起来。
“将士们,在我大魏厉兵秣马期间,竟然出现这样的败类!
利用自己的权势,在军中喝酒**,贻误军纪,令我军士气萎靡!
你们说,本将军还能容得下这样的害群之马吗?”
“容不下!……”士兵们群情汹涌,乙浑与乙吉一直仗着军功,自己可以在军营胡作非为,却对他们严苛。
“我拓跋今日就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在我的军中,上至将帅下至兵卒,皆一视同仁,有奖有罚!”
拓跋凛然道:
“乙吉,贻误练兵,目无军法,杀无赦!”
他刚刚想拔自己的赤霄剑,却看着乙吉道:“你还不配享用本将军的赤霄!”
他身子一旋,手上陡现一团红霞,竟在瞬间拔出不远处冯熙的青锋剑一挥,抹断了乙吉的脖子。
乙吉还没来得及反应,便丧生在拓跋剑下。
拓跋看着冯熙的青锋剑,微笑道:
“污了中郎将的宝剑,下次有机会,本将军再给你寻把好剑!”
“谢大将军!”冯熙接回拓跋递过来的剑。
“诸位都散了,去练习吧!”拓跋对将士们道,而后看着冯熙道:“冯中郎将,现在就开始你的职责吧!”
“诺,大将军!”
冯熙躬身回答后,便回到练射场,一边走在练箭的兵卒身边大声教导,一边纠正他们的姿势:
“拉弓要准,开弓要稳。”
他微微按下一名兵卒的手臂,又扳扳一名兵卒的肩膀,一边穿行于兵卒之间,气定神闲道:
“胳膊要保持平衡,保持一定的稳定,射出要果断,不要二次瞄准,更不要犹豫不决!
身法要正,用力要平,拈弓得法,弓满事成。来,我给大家做一下示范。”
冯熙去给士兵们示范射箭,淡定从容,每箭皆中红心。
拓跋噙笑默默点头,轻轻拍了一下身旁的战英,低声道:
“哎,军营的酒都兑了水,你们也真够大方,把真酒给那乙吉,糟蹋了那么好的烧刀子。”
战英与拓跋相视一笑,而后大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