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又在皇宫,她还是手下留情。
顾倾城并未射他们的眼睛,而是射他们的麻穴,令他们动弹不得。
拓跋翰与一众侍卫皆没想到顾倾城的飞针居然这么厉害,倒是不敢轻敌。
拓跋翰轻拍着手掌,不无惊骇道:
“顾小姐腾挪飞舞,神态轻盈,姿态优美,轻功造诣不凡,飞针更是百发百中,倒是出乎本王意料啊!”
顾倾城斜睨着他,冷冷哼了一声。
拓跋翰的贴身侍卫巴图,看着顾倾城发射飞针的身形,猛然想起什么。
迅速拔掉所有侍卫身上的银针,侍卫能动弹。
巴图看着银针,脸色骤然大变。
拿着银针震惊的对拓跋翰道:
“殿下,您可曾记得那次在猎美场,那个飞针射我们狼群,救那些女奴逃跑的蒙面人?
射狼群的飞针,就是这样的银针。那发针射狼的蒙面人身形,就像这个顾倾城!”
“……可是,那是个男子啊。”拓跋翰略为疑惑道。
巴图又低声道:“而且地牢里被劫的女奴,那些侍卫所中的飞针位置,就是顾倾城刚刚所射侍卫身上的位置。”
拓跋翰怀着雷霆大怒,沉声低斥:“顾倾城,难道,你就是去本王狩猎场捣乱,夜闯东平王府劫走女奴的贼人?”
“……什么猎美场,什么蒙面人,什么夜闯东平王府?我只是帮老祖宗筹办寿宴之人,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倾城故作镇定。
拓跋翰一瞬的疑惑,旋即又喝道:
“不管怎么样,将她抓回去,若她真是那狩猎场那小子,肯定也是夜闯东平王府的贼人,定要她将那些同党招出来!
敢坏本王的好事,定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侍卫们挥剑逼过来。
顾倾城心道,便与她们拼了。
就在这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干什么……你们在干什么?皇宫之中拔剑,想要造反吗?”李弈带了一队御林军将拓跋翰他们包围起来。
“对,就是这女子想造反,她想行刺东平王!”巴图举剑指着顾倾城,“我们正要将她带回去严加审问!”
果然是颠倒黑白!
这时,赫连充容却不知怎的那么巧,也带着两个贴身宫人和她的小皇子,出现在他们面前,面容显得有些不自然。
她身边的皇子约莫三四岁,粉雕玉琢。
小皇子滴溜溜的黑眼珠随便看了人群一眼,天真无邪的眸眼便落在拓跋翰脸上,而后对拓跋翰粲然一笑。
拓跋翰也情不自禁的报以一笑,那份笑容,竟是难得的温慈。
顾倾城黢黑的眸眼如猎鹰,滴溜溜一转,便将所有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小皇子和拓跋翰的笑容,落进她的眸光,引起她的观察。
匆匆一看,便见那小皇子模样倒有几分像拓跋翰。
而那小皇子看着拓跋翰的眼神,却一点都不陌生。
这只是一瞬间的观察,顾倾城心里微微一动。
这小皇子与他的三皇兄,竟是如此的亲近。
赫连充容斜睨了东平王一眼,又再看向顾倾城。
顾倾城在万寿宫见过赫连充容,先向她行礼。
“充容娘娘,李副统领,你们听倾城说,东平王欲轻薄小女子。
他明知我是南安王的娃娃亲,还要将小女子掳回去,生米煮成熟饭,我便是他的人了。”顾倾城淡定从容道。
却见赫连充容脸色勃然变色,迅速冷冷的瞥了一眼拓跋翰。
再看着顾倾城,眼神聚敛:“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充容娘娘,东平王,李副统领,我们就一起去见陛下,让陛下评评理。
否则以后,倾城都不敢在皇宫走动了。”顾倾城继续道。
赫连充容的脸色逐渐阴翳,看着东平王:“东平王殿下,顾倾城言之凿凿,你有何解释?”
拓跋翰脸色瞬间变了几变。
看着赫连充容,似是情人之间解释,又似是为自己辩护:
“当然没有,他是在污蔑本王,娘娘可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殿下,不管此事是否属实,若传到陛下那里,殿下以为后果会怎样?”赫连充容几乎是咬牙低喝。
“谢谢娘娘为倾城主持公道。”顾倾城对赫连充容福身道。
赫连充容却睥睨她一眼,只冷冷的哼了一声。
那表情仿佛表示根本不是帮她,无需她领情。
顾倾城又看着那小皇子,那应该是陛下的十四皇子拓跋虎头吧。
此刻那小皇子正看着拓跋翰,嘴角洋溢着天真无邪的笑。
看上去那孩子很喜欢拓跋翰。
“东平王殿下,顾小姐身上并无兵器,你的侍卫说她要行刺殿下,是否有些牵强了?”李弈道。
“她就是要行刺东平王殿下!”东平王的侍卫叫道。
李弈瞥了那人一眼,又道:
“你们几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凭顾小姐一个弱女子,敢行刺东平王?
倒是顾小姐刚才之言,有些可信。
东平王和顾小姐,就跟末将去见陛下,看看陛下相信谁吧?”
“她没有武器?”侍卫拔掉身上的银针,道:“这些银针就是证据!”
“李副统领,这是我医用的银针,是帮老祖宗针灸所用。”顾倾城道。
李弈点点头。
“东平王命人将我掳走,我身上没武器,情急之下,只能拿这些银针自卫了。”顾倾城冷冷瞥了一眼那些侍卫道。
“哦,原来是这样。”李弈道,“早听说老祖宗如今的凤体,就由顾小姐在调理,原来顾小姐真是杏林圣手。”
“李副统领过誉了,杏林圣手愧不敢当,倾城只是略懂些皮毛而已。”顾倾城道。
而后,顾倾城又看着拓跋翰,不急不燥道:
“东平王殿下,你们既然说我行刺,那我们就去面见陛下,让陛下评评理吧。
对了,还得请南安王殿下一起过来,若他知道自己的皇兄,要掳走自己的娃娃亲,心里不知是何滋味?
不管此事真假,这兄弟之间,是不是还能没有罅隙。”
赫连充容脸色显得越来越难看,仿佛压抑着怒火,喘息粗重的看着拓跋翰。
竟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好了。”拓跋翰向侍卫喝了句。
似不经意的瞥了眼赫连充容,还有那个可爱的看着他的孩子,又看着顾倾城,自知理亏。
他心里知道那使银针之人,八成就是顾倾城。
但若闹到陛下面前,定讨不了好,还会得罪八皇弟。
于是对李弈道:“就是一场误会,顾小姐怎会行刺本王。”
他又转向侍卫喝道:“你们就是大惊小怪,杯弓蛇影,一个小小女子,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敢刺杀本王之人,还未出世呢!”
那些侍卫赶紧躬身退下。
赫连充容意味深长的瞥了眼拓跋翰,挽着十四皇子拓跋虎头,拂袖而去。
那十四皇子拓跋虎头拉着他母妃的手,走前,还仿佛依依不舍的回首看着拓跋翰。
看着他们,顾倾城总觉得怪怪的,有一种一家人的感觉。
尽管他们原本就是一家人。
可直觉告诉她,这个一家人跟那个一家人不一样。
她心里又不由得一动:“莫非……”
她心里竟有个非常大胆的猜想!
“是误会就最好不过了。”李弈向拓跋翰抱抱拳头。
拓跋翰走到顾倾城面前,在她耳边暧昧的小声道:
“美人,你是否就是那个使银针救女奴之人,咱们心照不宣。你等着,本王不会放过你的。”
“好,姑奶奶就等着!”顾倾城也低声冷冷道。
拓跋翰不甘心的拂袖而去,却是追着赫连充容的方向。
顾倾城心里的猜测,又添了几分。
“顾小姐,你还好吧?刚才真是担心死我了。”李弈走到顾倾城面前道。
“谢谢李副统领,不管如何,若非李副统领及时出现,我还很难脱身呢。”顾倾城向李弈行礼道谢。
“顾小姐不用客气,以后我会多派人留意,保护顾小姐的。”李弈道。
“好,倾城感激不尽。”顾倾城再次多谢李弈才离开。
心里却琢磨着拓跋翰和赫连充容和十四皇子拓跋虎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