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你能逃得了本王的魔爪,我来了……”拓跋张开魔爪在她身后叫。
顾倾城却像蝴蝶般翩翩飞起来……
嘿嘿……小蝴蝶是逃不过魔爪的。
当顾倾城感觉自己要被拓跋狼吞虎咽的时候,拓跋生生忍了下来。
“倾城,我不是柳下惠,对着心爱的人,做不到坐怀不乱。”拓跋叹道。
喘了口气,他又认真道:
“但我必须要控制自己,大婚前就那个,会不吉利。咱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白头偕老呢,一定要图个吉利。”
“拓跋。”顾倾城靠在他怀里低喃。
暗暗佩服拓跋的定力。
“好吧,能凝神静气的,是练字!”拓跋拥着她道。
“练字好。”顾倾城一副庄严像老夫子般颔首。
“我之前去天上人间,就是你那次闻到我身上有风十三娘香味的那次,天上人间拍卖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秦少卿出价到十五万,没想到风十三娘却以二十万的价格,拍了下来,还送给了我。我带你去瞧瞧。”他挽她的手到书房。
“风骚老板娘高价拍了绝世宝贝给你,你这个高阳王殿下,也不能对美人无情无义吧?”顾倾城轻轻撇嘴道。
“我的倾城吃醋了?”拓跋笑着亲了口顾倾城,“即便世间上所有美人,都向本王献殷勤也没用,因为她们不是我的倾城。”
“花言巧语。”顾倾城低低的笑嗔,心里却是花影摇曳。
拓跋看出她对自己的情话受用,也就开心。
他们来到书房,书房的隔壁,便是拓跋来一揽芳华时住的寝室。
拓跋挽着顾倾城的手进入书房,拓跋自去秘室取字画。
顾倾城被墙壁上两幅画吸引住。
一幅画的是她在海棠花间飞起来,蝴蝶翩翩,她的秀发飞扬,一只脚勾住海棠花枝,两手外张宛若振翅高飞的惊鸿。
那画面似曾熟悉。
她记得那是第一次上一揽芳华在海棠花下与刺客搏击,她当时应该拿着刺客的弓弩向刺客射出一箭。
拓跋当时说那是她最美的时候。
她还说他变态,才认为女人杀人最美。
顾倾城如今想想,嘴角不由得噗嗤的轻笑。
画的旁边有几行小楷:
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
宜室宜家。
顾倾城心道:这个魔鬼,一早就想自己做他的新娘了吗?
另外一幅是她在云水瀑布前的巨鹰岩上弹琴,琴案旁炉烟袅袅。
画中同样有几行小楷:
结发为夫妻,
恩爱两不疑,
生当复来归,
死当长相思。
顾倾城心道:是苏武的《留别妻》。
早在他心里,她就是他的妻子了?
这画,应该是他出兵北边六镇前所画吧?
顾倾城看着那些画,一时之间,感动莫名。
忽然,她被一双大臂在背后搂住。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
拓跋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其实,早在十年前见到你的那天起,我就认定你是我的新娘了。”
拓跋继续呢喃:
“十年来,我以为自己找不到你了,没想到老天不负我,还是把你送回我身边。看来,我们的姻缘,真的是前生早注定。”
“老天不负你,拓跋,你会否负我?”怀里人浅声问。
“我说过,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此生此世,我只会与你厮守,生生世世,地老天荒,绝不相负。”
拓跋将她的身子扭转,他的吻,落在她的眉间。
“倾城,你会离开我吗?”拓跋又问。
“不会,”顾倾城深情的凝视他,稍顿:“除非你不要我。”
“那太阳得从天上消失!”拓跋笃定道。
拓跋将自秘柜里取来的精致木匣子打开,把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拿出来,展开挂在壁上。
再退后与顾倾城一起慢慢欣赏。
顾倾城的字与拓跋相比,已经自叹弗如,这书圣的字,更加高山仰止。
“拓跋,你的字已经令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如今得见书圣的真迹,更加是高山仰止。”顾倾城看着王羲之的字啧啧赞叹。
拓跋也颔首道:
“是啊,这才是真正的书法,备精诸体,冶于一炉,登峰造极。王羲之书圣之名,当之无愧!”
顿了一瞬,他又道:
“当年的兰亭盛会,名流汇聚,被人们誉为文化沙龙的聚会,却极有可能是秘密的军事议会。”
“哦?此话何解?”顾倾城微微挑眉问。
“其实王羲之不但文采风流,还是东晋的军事将领,军事才干出众,兰亭聚会年间,正是东晋内忧外患时期,前线战火不断。
王羲之管辖的会稽更是旱灾连年,爱国爱民的王将军不可能在国家兴亡之际,还有闲情逸致吟诗作乐。”
“兰亭集会,群贤毕至,名士慷慨陈词,饮酒赋诗。难道,还有不为人知之处?”顾倾城好奇道。
“其实,参与兰亭集会者大多来自军方,还有三人直接来自前线。”拓跋道。
“职责在身的军人,他们千里迢迢的赶来,显然不可能为了附庸风雅,擅离职守。”顾倾城默默点头。
“所以,看似简单的修禊祭礼,曲水流觞,极有可能就是王羲之举行的秘密军事议会。
王羲之挥笔作序,这部被誉为天下第一行书的《兰亭集序》,也许掩埋了某些历史真相呢。”
“你这个大将军啊,就是太敏感,说不定人家就是一场单纯的修禊祭礼。”顾倾城笑道。
“本王除了对我的倾城敏感,其他的人和事,一概刀枪不入。”拓跋拥着她,在她耳畔嘻嘻笑道。
“看看你,又不正经了。”顾倾城用手肘撞他。
他拥着顾倾城在书案前,笑道:
“好吧,咱们今晚就好好练字,否则我不保证能把持得住自己哦。”
“不正经。”顾倾城轻轻嗔道。
“那咱们来点正经的?”他在她耳畔低低呢喃。
“你就是流氓!”顾倾城脸颊绯红的轻嗔道。
“看看,是你想歪了,我说的正经,是开始练字!”拓跋拿起案上的毛笔递给她。
“我虽然也常常开方子写字,我的的字却是难登大雅,还是你来吧。”顾倾城推辞。
“咱们慕容神医给人瞧病,不但能左右手同时把脉,还能同时开方子,此谓天下奇观。”拓跋夸赞道。
再拿了两支毛笔递给她,挑挑眉毛,抬抬下颌:“来,写给我看看。”
顾倾城静静瞪了他一瞬,还是点点头,双手接过毛笔,坐下来开始练字。
她双手同时写字,却是两张不同药名的药方子。
而且她的字虽没有拓跋那么遒劲有力,每只字却像小蝴蝶般欲飞,竟别有韵味。
“倾城,你这一心两用,究竟是师承何派?而你这像小蝴蝶的字,又是何体?”拓跋不无惊讶道,“这些,都是你慕容师傅教你的吗?”
“我师傅不会双手给人看病,也不会双手写字。”顾倾城微微摇头:“这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
“天才!我的倾城真让我自豪!”拓跋亲她额头一下,与有荣焉,“我的倾城看诊自成一派,写字自成一体。那应该叫顾派、顾体喽。”
“什么顾派,顾体,我的字就是不登大雅。”顾倾城向拓跋举笔:“你来教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