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陈年相思
吃完莲子百合羹,拓跋让人送来锄头,找到一揽芳华那棵最老最粗壮,虬枝峥嵘的海棠花树,看着那海棠花树,不无感慨道:
“倾城,这是十年前遇见到你,我回来在一揽芳华种下的第一棵海棠花。 X”
他在那一方泥土高隆的地方下锄头挖土。
“拓跋,你这是在干嘛?”顾倾城愕然问,“这棵海棠花长得那么好,你要把它挖起来吗?”
拓跋嘴角噙笑,挖开了几尺深的土,露出半身酒坛子。
美酒的香醇立刻四溢,香浓醇香令人垂涎欲滴,勾引着人的嗅觉,空气也能令人沉醉。
“倾城,十年前,我在这海棠树下埋了一坛酒,取名相思。”他情意缱绻的看着顾倾城道。
“……相思酒?”顾倾城讶异的浅笑。
“当时就想着再遇见你,你成为我的女人,就把这相思酒挖出来喝!”拓跋邪魅的看着她笑。
顾倾城就觉得他的笑不怀好意。
想到自己还未与他成亲,就成为他的女人而不是在大婚之夜,她又觉得非常委屈。
“拓跋,你说过等我们大婚再那个的,谁知道”她微微嘟嘴委屈道。
“倾城,既是天意难违,我们何不顺应天意,好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温情?”拓跋浓情缱绻道,“你忘了老祖宗所言:‘红尘匆匆弹指过,欢喜快乐一瞬间。’?”
“都是你去惹那个风十三娘,惹出来的祸。”顾倾城嘟囔,“我梦中的那个你,仙姿秀逸,孤冷出尘,比你这个无赖可有魅力多了。”
“本王现在就不仙姿秀逸,孤冷出尘吗?”他长臂伸过来,搂着她的脖子,轻轻咬她的耳垂,低低的问。
稍顿又道:“我的倾城可是说过,本王胜过浊世所有翩翩佳公子。”
热气吹得顾倾城酥酥麻麻的,只得投降:
“好了好了,高阳王也是仙姿秀逸,孤冷出尘,胜过浊世所有翩翩佳公子。”
“不够。”拓跋撒娇。
“你是我的心肝宝贝蜜糖儿。”顾倾城嘴角往下撇。
“还不够。”拓跋依然撒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眼泪流。”顾倾城的嘴角再往下弯得厉害,喘着粗气。
“好了好了,惹得我的倾城哭就不好了。”拓跋终于善罢甘休。
“你就是个大黏人。”顾倾城嘟嘴。
“如今想想,还真该谢谢那风十三娘,没有她,哪里会促成我们这恩爱夫妻,我哪能那么快就喝这相思酒。”拓跋别有深意的笑道。
“你早就居心不良。”顾倾城微嗔。
拓跋厚脸皮的点头:
“是,本王早就居心不良,太多人觊觎我的倾城了,我怕被人捷足先登。
我的女人要是被别人染指了,我手上会添好多人命,我这生杀孽已经够多了,我这是在积德行善!”
“狡辩!”顾倾城嘻嘻嗔骂,被他的歪理气得拿花砸他。
“拓跋,看你人中龙凤尊贵有余,怎么耍起无赖比那些兵痞子还赖皮低俗!”顾倾城咬牙狠狠的看着他。
“呵呵呵,不愧是我拓跋的女人,点评到位,在我的倾城面前,偶尔就得无赖低俗。”他又带着暧昧的哈哈笑道。
梦中的拓跋仙风道骨,卓然神采,却没有眼前人这般霸气和痞气。
两人打情骂俏了一番,他接着把酒挖出来,酒坛的红绸上果然隐隐残留着相思俩字。
他像个老酒虫一般垂涎欲滴的看着那坛酒,拍干净泥土。
抱酒回到那海棠花下的石桌上,打开酒坛盖子,馥郁酒香更加四溢缭绕。
拓跋把酒倒出两杯,深深的嗅嗅。
“色清如水晶,香纯如幽兰。”拓跋坏坏的看着顾倾城笑:“倾城,你知道我想喝这坛相思酒,都快想疯了吗?”
“哼,”顾倾城羞赧的低哼:“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知我者,倾城也!”拓跋再朗声大笑道。
他与她交杯,喝着埋了十几年的相思酒。
拓跋又感慨道:
“这陈年的相思酒,是我拓跋这辈子喝过最好喝的酒!人生能喝此酒,足矣!”
顾倾城知道他话中有话,轻轻嗔着他。
可是,这个男人,即便耍起无赖,粗俗不堪,怎么也这般的可爱呢。
顾倾城喝着酒,品着拓跋的深情厚意,也情不自禁道:
“果然芳香绵甜,这海棠花下陈年的相思酒,真香!”
“如果光是海棠花,还真没这个香味。
但这海棠花,是每日浇喷百花蜜露的。
就连那泥土都渗透百花蜜,那香就自然与众不同了。”
喝了相思酒,拓跋与顾倾城偷得浮生半日闲,又在刚才那海棠花下那泥坑里埋了几坛美酒。
“倾城,这是三十年的琼浆玉液,现在喝的话,已然馥郁绵纯。
再埋上个一年半载,待我们大婚的时候取出来喝。
埋在地里的年头虽比不上刚才那坛陈年相思酒,却因已是三十年的琼浆玉液,一样的香醇馥郁。”
拓跋嗅着酒香,一脸的陶醉道:“想想都醉了!”
拓跋的醉,并非喝酒,而是他们的大婚。
顾倾城看着他,心里头也是醉意盎然。
“倾城,此酒虽叫琼浆玉液,却是我们亲自埋下,要有我们自己的名字,你再为这酒取个名吧。”
顾倾城一边将附近的花瓣洒落泥坑内,拓跋一边埋土,将海棠花瓣与酒坛一起掩埋。
“谁怜海棠无香,谁惜玉液有愁。”顾倾城喃喃。
再扬眸看着拓跋:
“叫怜香惜玉?”
“谁怜海棠无香,谁惜玉液有愁,良宵更有多情处,月下芬芳伴醉吟。”拓跋点头。
将地上那些花瓣全部推下酒坛旁边:
“好,就叫怜香惜玉!”
“那这几坛呢,咱们何时取出来喝?”顾倾城又帮忙在旁边的树下埋其他的酒。
“这些,等我们的孩子出生,满月的时候取出来喝。”拓跋幸福道。
顾倾城羞赧的垂首,赶紧填土。
“倾城,我们生的第一个孩子,最好是女儿,可以和娘亲一样漂亮。”拓跋咧嘴笑道。
顾倾城垂首默默无语。
“小丫头,还害羞?”拓跋开心的笑,又道:“娘子,再为这酒取个名吧?”
“你取吧。”顾倾城低低道。
“也对,通常与孩子有关的名字,都是当爹的取。”拓跋道。
略为沉吟:
“就叫倾国倾城?我的娘子倾国倾城,酿的酒也倾国倾城,生的女儿也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