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还是置若罔闻。
拓跋濬一转身坐在椅子上,风轻云淡的挥手:“上刑。”
便见侍卫搬来一应刑具,薄薄的小弯刀闪烁着寒芒,准备对他们剥皮削骨。
杀手见那些刑具,终于有个害怕起来,略为颤抖道:“红色信号弹,是殿主发出来让我们撤退。而九色幽光,则是保护目标的信号。”
拓跋濬与战英等人互相看了一眼。
拓跋濬有些费解的问:“撤退信号弹倒是情理之中,但保护目标的信号,又怎么说?”
一名杀手也疑惑道:“我们也不明白,撤退令我们已经难能看见,九幽地府的九幽保护令,大家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不知为何要杀安平郡主却又突然要保护她。”
他们的回答不似有假。
“你们殿主是谁?”拓跋濬又问:“可知是谁出钱让你们杀安平郡主?”
“殿主怎么会让我们见到他的真容。”一名杀手道。
另外一位也苦瓜着脸道:“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接洽生意都是殿主去接,到底是谁出钱请我们,我们真的不知道。”
“那你们知道什么,都说出来!”龙飞又一鞭抽在他们身上。
拓跋濬又问:“白天你们本来潜伏在安平郡主回府的途中,但突然撤销行动,是否接到谁的指令?”
“……确实有人让队长撤销行动,可是队长已死,我们不知道那人是谁。”杀手本想抵赖,看看刑具,还是说了出来。
龙飞拿起薄刃,就想剥他们的皮,冷厉道:“你们真的不知道那人是谁?”
杀手看见寒芒闪烁的薄刃,有个急忙道:“来人虽然蒙着脸,但那人生就一对与别不同的浓眉和大眼,那眉毛像两把扫帚,而且眼似铜铃,非常的好认!”
拓跋濬与战英对望一眼,战英惊喜道:“巴图?”
“果然是他!”拓跋濬冷哼。
巴图就有一双像扫帚的大浓密,而且眼似铜铃。
他迅速勾勒出巴图的容貌,并在他的脸上画上蒙脸巾,让他们看:“是这个人吗?”
几个杀手略为辨认,皆点头道:“就是这个人。”
拓跋濬再问他们九幽地府的所在,他们面面相觑,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暂时停止对他们的审讯,让侍卫好酒好肉招待,并严加看管。
而后又审路上抓到的可疑人,将他们一番拷打,他们却一直死咬自己只是出来游荡的路人。
再打下去,便紧闭嘴巴,什么也不说。
“你们也想尝尝被剥皮削骨的滋味吗?”战英喝道。
那些可疑之人哭道:“高阳王殿下,你纵然能主宰我们生死,可是也不能滥杀无辜,屈打成招啊!”
“不招是吧?”拓跋濬对他们道,又吩咐侍卫:“先查出他们的真正身份,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再慢慢审问!”
“诺!”侍卫拱手领命。
拓跋濬知道白天果然是巴图让杀手停止行动,已经有些收获。
于是离开天牢。
临出天牢大门,又问战英:“派去跟踪风十三娘的侍卫,可有什么收获?另外其他几名土豪,可有什么发现?”
“据他们回禀,风十三娘,每日依然在天上人间跳舞,主持珍宝拍卖。”战英道,“薛五娘晚上和平常一样与绣娘在做女红,金老爷在天上人间与人赌钱。”
“我们在太恒山遇刺的时候,风十三娘,就没离开过天上人间?”拓跋濬又蹙眉问。
“跟踪风十三娘的侍卫在天上人间四周布控,我们的便衣也混进客人里面,确实没见风十三娘走出天上人间。”战英又道。
“难道——她们真不是同一人?”拓跋濬道,“走,去天上人间!”
他们漏夜直奔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是不夜天,通宵达旦歌舞升平,嫖客买醉,赌局不断。
风十三娘一般主持完珍品拍卖,就回到楼上休息或者在幕后操控赌场。
如今已经是大半夜,她应该已经睡下。
拓跋濬带人将天上人间重重包围。
“将所有人带过来,集中在大堂!”战英让侍卫将所有客人都集中出大堂。
拓跋濬带人直奔三楼风十三娘的闺房。
龙飞等侍卫上前,毫不犹豫,一脚把门踹开。
十三娘躺在床上,看上去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被惊醒。
看到门口英俊潇洒的拓跋濬,风十三娘睡意全消。
略为整理寝衣,起来震惊的看着拓跋濬,带着暧昧风骚的笑道:
“高阳王殿下,大半夜来找十三,可是想念十三了?”
拓跋濬嘴角挂笑,跨进她的闺房,来到风十三娘的面前。
看着一脸风情的风十三娘,而后笑道:“是啊,本王睡不着,半夜里给风老板送花来了?”
“给我送花?”风十三娘侧头看看被粗暴踹开的房门,嘴角微微冷笑。
稍顿,又不无幽怨道:“殿下便是如此给十三送花?”
“侍卫们粗鲁,不好意思!”拓跋濬笑道,眸眼微弯。
任何女子看见如此深邃多情的眸眼,又有谁能按捺得住自己怦怦乱跳的心。
只可惜这样的眸眼却没有她的影子,他的心更加容不下她。
他毕生的情爱,生生世世只系在一人身上。
风十三娘从拓跋濬的眸光走出来,看着他的手,却未见什么花。
她又笑道:“殿下给十三送什么花啊?”
“情花!”
拓跋濬说话间陡然在风十三娘面前一挥手,一股情花粉洒向风十三娘。
风十三娘察觉有异时,情花已吸入她的鼻腔。
她迅速想屏住呼吸转身逃逸,却被拓跋濬仗剑截住。
风十三娘见势不妙,也不装客气风骚了。
倏然从腰间拔出软剑,一瞬间挽起无数剑花,从拓跋濬意想不到的地方,刺向拓跋濬。
两人在房间激战起来,拓跋濬的侍卫个个拔剑严阵以待。
风十三娘的内力修为和武功招式,虽然超群绝伦,却远不如拓跋濬登峰造极,出神入化。
更何况,她吸入情花,当初埋在她体内的绕指柔情花蛊开始发作。
她脸色潮红,嘴唇发紫,一边运功压制,一边险象环生的努力招架。
“风十三娘,你就是九幽地府其中的殿主,你还跑得了吗?”拓跋濬一边气定神闲的出招,一边冷冷。
“什么……九幽地府,殿下半夜三更闯十三的闺房,难道就可以随便栽十三一个罪名吗?”风十三娘此刻嘴角已泌血,说话带着喘息。
“方才就是你发射的信号弹,命令杀手撤退,你手上还沾有红色药粉,难道自己不知道吗?”拓跋濬喝道。
风十三娘虽觉得不可能,听拓跋濬之言,百忙中还是惊愕的看看自己的手。
自己的手,哪里有什么红色粉末,才知道是拓跋濬诓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拓跋濬的剑,早已一剑刺向她的胸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