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灵倏然出其不意的拍了拓跋濬肩膀一下。
拓跋濬一惊,转头抬眸看过来。
拓跋灵嘻嘻笑道:
“濬儿,看什么呢,看得如此入神。那一大票美女你不放在眼里,难道真的是书中自有颜如玉?”
拓跋濬看着顾倾城,陡觉眼前一亮。
娇俏夺目,盈盈欲滴的顾倾城,令他喉咙滚动。
“两位大美女,你们也来凑热闹?”拓跋濬把手里的书籍合起来,笑得阳光灿烂。
“濬儿,那么多人搬玉石,出出进进的,国子太学又要扩建吗?”拓跋灵东张西望,好奇问。
拓跋濬道:
“是大司徒撰写国史,正打算篆刻成碑。
本来打算在这太学广场竖碑,却觉得地方不够大,又怕耽误影响学子授课。
而且刘宋太子正在太学举行棋艺擂台赛。
大司徒只得又把玉石搬到天坛东,在那里搞什么国史碑林。”
“怪不得他们忙里忙外的搬运玉石离开。”拓跋灵恍然道。
“九姑姑,里面不但有棋艺比赛,听说学子们还在议论纷纷,谈论你昨日的曲水流觞及笄宴呢。
你不赶紧过去瞧瞧,说不定有什么有趣的事呢。”
拓跋濬鼓动拓跋灵。
拓跋灵一听是有趣的事,眼睛发亮。
甩开顾倾城的手,便连蹦带跳的往学府里面走去。
“你故意把上谷公主引开?”顾倾城看着拓跋濬笑道。
广场人来人往,她不能表露与拓跋濬亲密的关系。
“当然。”拓跋濬看着他的倾城,温柔的笑意深达眼底。
顾倾城睃了一眼那些花枝招展仍然在广场舍不得离去,对拓跋濬高喊的姑娘们。
扁着嘴,低声喟叹道:
“拓跋濬,你以后出门,还是把你那金鹰面具戴上吧。太招眼了!”
“吃醋了?”拓跋濬玩味的勾却唇畔,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笑得更加迷人,“难得……”
“别自以为是。”顾倾城白了拓跋濬一眼,略为退后些,与他保持距离。
“就让她们眼馋吧。”拓跋濬又带丝暧昧的笑。
拓跋濬的笑像花儿绽放,璀璨夺目,让顾倾城心头一颤。
拓跋濬……他英俊酷冷,还带着点狠戾,不笑则矣,笑起来简直颠倒众生!
“娘子,你也在色我?”大概是看到顾倾城痴痴的放空的眼神,拓跋濬竟然有些得意洋洋,“是不是发现你男人越来越帅了?”
“是,高阳王大将军是天上地下六界九天最俊美的翩翩公子。”顾倾城含嗔带笑的摇首。
“我娘子的眼光,就是与众不同!”拓跋濬深以为然的点头。
如此大庭广众,他们在打情骂俏,也太不小心谨慎了。
顾倾城看看他手中的书籍,赶紧转移话题。
“你对身旁的美女不为所动,却如此入神的看书,什么书比美人还吸引?”
拓跋濬眸眼掠过异色,不经意的蹙眉,晃了一下手上的书籍。
脸上却带些许沉重道:“大司徒新编纂的国史。”
“国史?”顾倾城看着拓跋濬凝重的神色,又向他手里的书籍伸手。
拓跋濬把手上的书籍递给顾倾城。
顾倾城粗略翻看了几页,就不由自主的和拓跋濬一样,轻蹙眉头,与拓跋濬心照不宣的看了一眼。
顾倾城再认真翻阅国史内容,吓得脸色骤变,越往下看,越触目惊心。
“此书是否已大量刊发?”顾倾城微讶道。
“没有,这是我内部拿到的。”拓跋濬往那些搬运玉石的人群看一眼,嘴角微露冷笑,道:“大司徒是想篆刻成碑,流传万世。”
拓跋濬自小对崔浩敬重有加,觉得他是军事谋略大家,为大魏作出了很多贡献。
可后来崔浩慢慢骄傲自大,目中无人,竟与他的父王太子晃争权,在重要的职位安排自己的心腹。
两年前他的几名心腹,还弹劾他的父王贪墨巨额军饷,导致父王不得不回平城受审,回城途中中毒身亡。
还落得个畏罪自杀的污名。
他的眼神闪过一抹狠戾。
然而看着顾倾城,他又变得柔情万斛。
拓跋濬看顾倾城的眼神情意缱绻,顾彧卿瞪着拓跋濬,又是情不自禁的咬牙。
而李弈也像个护花使者,守护在顾倾城的身旁。
拓跋濬看着他们杵在他的倾城身后,就非常的不爽。
“顾彧卿,本王看你好像属狗吧?”拓跋濬挑衅道。
他眼角余光瞥见顾彧卿对自己不满,这小子并非倾城的亲大哥,对他的倾城可是动机不纯!
上有皇爷爷对他的倾城虎视眈眈,还有拓跋余对他的倾城死心不息。
刘宋太子也居心叵测。
包括秦少卿和远在柔然的斛律屠休,都居心不良。
如今就连倾城的大哥和李弈那小子,也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他必须要将这些危险消灭于萌芽,否则他一刻也不放心他的娘子离开自己的视野!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你可知本王是属狼的,专门收拾哈巴狗!”
顾彧卿龇牙咧嘴:“即便是狗,惹急了,也能把狼咬死!”
“是吗?本王拭目以待。”拓跋濬一脸嘉许的点头。
拓跋濬的语气简直不把顾彧卿放在眼里。
顾彧卿更气得吐血。
拓跋濬随即又对李弈道:“李副统领,御林军不是要护卫皇宫吗?你们怎么都跟在安平郡主后面跑出来?想做郡主的护花使者?”
“回高阳王殿下,我们是奉旨保护冯左昭仪娘娘、上谷公主以及安平郡主。”李弈心头微怒,却不得不谦恭道。
“保护冯左昭仪?就应该时刻守护在娘娘身边,怎么不见冯左昭仪的影子?”拓跋濬冷厉道。
他如此一说,李弈哑口无言。
拓跋濬再一手拉过顾彧卿,一手拉过李弈,把他们拉过一边,语气狠戾的低声道:
“你们俩最好是安分守己,别痴心妄想,否则没人保得住你们的项上人头!”
“拓跋濬,你不要欺人太甚!”顾彧卿愠怒道。
李弈也低声道:
“高阳王殿下,陛下已经解除了安平郡主与南安王的婚约。
也就是说,安平郡主是自由身。
就连陛下都说安平郡主可以喜欢任何人,也可以接受任何人的追求。”
“哈……你们俩可真不让人省心!还真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拓跋濬语气冷锐低沉的叹息。
这时拓跋灵跑回来,看见拓跋濬拉着顾彧卿与李弈在一起密语,道:“你们这是干嘛呢?”
拓跋濬放开他们,对拓跋灵讪笑道:
“九姑姑不是去瞧热闹吗?怎么那么快就转回来,没发现有趣的事吗?”
拓跋灵噘嘴道:“本公主出门在外,当然得有护卫了。我这走到半道,不见护卫追随,当然要出来寻找!”
拓跋灵走过来对顾彧卿道:“咱们进去吧。”
顾彧卿正在气头上,不以为然的看着拓跋灵。
拓跋灵又过去拉正在全神贯注看书的顾倾城,道:“倾城,你看什么书呢,咱们进去太学瞧瞧吧。”
“灵儿,你和大哥先进去,我随后就到。”顾倾城仍然手拿书卷道。
“好吧。”拓跋灵撇撇嘴,便拽着闷声不响的顾彧卿先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