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芳走的那天,言钰也让我去了,至于为什么他也没说,我也不问。
见她走后,古言瑞突然红了眼眶,一滴一滴眼泪从眼眶里掉落出来,皱着小脸抽抽搭搭的哭诉,“小姑,外婆为什么不喜欢我啊?”
刚程灵芳走的时候连个招呼,拥抱亲亲的都没有,表现的多不待见连我这个大人都能感受到。
何况,小孩子也不懂伪装什么情绪。
言钰似乎也没想到小家伙会哭,愣了一下,一把抱起,“小屁孩,心思多,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不照样不理人。”
“可她走的时候都没亲亲我,抱抱我,”古言瑞哽咽着,吸气的小身板一起一伏的,软绵绵的小奶声听起来委屈的不得了。
“你外婆的腿不好,你怎么不主动去抱抱她呢,你还是男孩子呢,”言钰哼哼笑道。
古言瑞眼泪汪汪的突然愣住了,小嘴一扁,有些不确定的说,“我怕外婆不喜欢怎么办。”
“那是不自信,长大了小心讨不到老婆。”
“......”
古言瑞耷拉着小脑袋仍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外婆,她就不能不走吗?”
小孩子似乎没什么别的心思,想的更多的陪伴,大人们的宠爱。
我看着小家伙哭的通红的小脸,心疼的抬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你乖乖的,等有时间,我们带你去看看外婆,怎么样?”
“真的?”
“嗯。”
古言瑞顿时用力的抹了把眼泪和鼻涕,眨了眨眼,然后用抹了眼泪和鼻涕的手去抓言钰的衣服,引的言钰只翻白眼,嫌弃到不行。
可对上古言瑞的目光,语气又不得轻缓而郑重的说,“我听你小姑的。”
言钰把小家伙放在后座上,转身看着我说,“查过了,她跟我二叔私底下离婚了,当年也是我二叔悄悄把她送出国的,据我二叔说当时失去堂姐,她几乎崩溃的失去了理智。”
“她说的当年的肇事者是谁?”
言钰沉吟了片刻,“池野,当年古叔到处找他,串逃中意外相撞。”
“你确定?”
“确定,这事你哥知道,当年这事也调查了很久,确实是意外。”
顿了顿,言钰笑嘻嘻的问,“带你去吃饭?”
我拒绝道,“不去,顺路送我回公司吧,谢了。”
......
司寒璟的工作交接奇迹般的很顺利,之前被人举报涉嫌内幕股票交易的事也在他交出泰谷掌权之位后,不了了之。
而他自己看起来倒没怎么在意,除了接送我上下班,几乎歇在家里。
看看股票,煲煲汤,活像个家庭主男。
虽说钱财名利都是身外之物,人活着最要紧的是开心,我也的确这么想。
可也不知为什么,连日里我都心神不宁,这样安逸的日子就像暴风雨的宁静。
让人心惶惶。
夜里,趁司寒璟洗完澡过来,我习惯性的靠了过去,抱在他怀里,对他傻笑。
司寒璟淡淡的看着我,任由我在他身上蹭。
我娇媚媚的看着他,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侧,流连到他的下巴。
“我觉得你现在好像我养的一个男~~宠,”我认真的看着他说。
“嗯,”司寒璟不置可否。
“所以你就这么心安理得让我养你,准备吃一辈子软饭?”
司寒璟定定的看着我,一抹笑意浮了上来。
“你是不是又在算计什么?”我有些气恼的又问。
他手指轻轻滑落到我下颌线条上,眸色深邃,清冷的笑出声,“歇歇几天,难道会叫我们一家子饿死。”
“那倒不至于。”
且不说凭他的能力不会让我们饿死,如今这社会好手好脚,哪那么容易饿死。
“过几天,你要去医院照B超了,”他作恶的捏了一把柔软,忽然说。
我一愣。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没转眼,只听他不屑的笑道,“花痴。”
我脸刷的一下红了。
刚还在想再这么下去,我估计很快就会溺死在他的这份温柔里。
真煞风情。
心里嘀咕着,一个不经意碰到了某处,吓了一跳,抬头望着他,他却一副坦荡荡的样子。
不禁立马不服气了,“我花痴,你呢?”
“禽~~兽的自然反应,”司寒璟好整以暇,硬将我手拉了过去。
我更不服气了,气的涨红了脸也挣不开。
故意撒手,倏地,又被拉了过去。
想起这男人平时的模样,不由绷着脸瞪他。
然而,半分钟不到,败下阵了。
不得不继续。
.....
几天之后,司寒璟带我去了医院。
医生早就约好了,检查也很快。
“是宫内孕,各方面指标都很正常,胎心也很有力,”医生微笑着说。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司寒璟仿佛暗松了口气,脸上的线条比平时柔和了不少,那种感觉说不出来,让人心是悸动。
在司寒璟去拿医生开的叶酸和营养品时,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古小姐,你好。”
电话接通了,听筒里传来苍老的男声,我脑中飞快的划过什么,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电话那头的人见我没吭声,似乎也不在意,再度开口道,“我想,古小姐应该猜到我是睡了吧?”
我垂了垂眸,“伯父。”
“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司成笑了声,叹了口气,“我也不拐弯抹角了,阿璟这次退出,我想你也知道为了什么,不管他想干什么,都请你帮我劝劝他,无论如何都不要在这个时候跟他爷爷对着干。”
顿了顿,他又继续开口道,“听说你怀孕了,这是司家的第一个小辈,我也没什么好反对的,你回头也劝劝阿璟,这周的家庭聚会让你带你回来,也该认识认识了。”
“好,我知道了。”
周末晚上,司寒璟在我下三劝说下,还是带我去了城郊的一栋别墅里,参加了司家回江城的第一个家庭聚会。
秦倩也随着司寒昀过来,这是继那次医院后,我跟她第一次见面,在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