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我好像听见有器材的声音,还有时不时的说话声,不止一个人。
小腹以下,止不住的痛
恍惚中,我听到一个声音,“再加一支止痛药。”
这声音,好熟悉。
熟悉到我想睁开眼,看看他。
可我看不到。
我甚至连动都动不了,只能任人摆布。
然后,没了知觉
仿佛做了一个冗长冗长的梦,梦中,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破旧的房屋里。
脑海中的画面不断重叠。
屋内的木板上昏迷着一个女孩,半luo着身子,几个男人围着木床一脸yin笑。
突然,门被打开了,两个男生闯了进来,女孩被穿着白T恤的那个男人带走了,另一个穿着迷彩T恤的男人留了下来,挡住了屋内的其他人,不让那些人追出去。
也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很是激烈,到最后似乎谈判失败了,七八个大汉将那个男人围住,瞬间打了起来。
男人似乎经过专业训练,比起其他毫无章法乱打的几人,他的拳脚处处踢中要害。
然而,黑暗中冒出一抹身影
画面转换了,躺在那木板上的居然变成了穿着迷彩T恤的男人。
男人拼了命的挣扎,嘶吼着,愤怒着
随着时间的过去,被按在木床的男人,奄奄一息,身下鲜血几乎染红了整张木床。
终于门再次被推开,先前离开的那个穿白T恤的男人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年龄稍青涩的男生。
三人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啊”
青涩男生发了疯了一样冲了过去,将趴在男人身上的那个人拉开,紧跟着提起拳头就朝那个人招呼了下去。
随后,一屋子的人又打了起来。
一群人厮打了几分钟后,黑暗中的那抹身影不知打哪儿拿出了一把刀,朝着青涩男生刺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那个被折磨得几乎失去意识的男人倏地站了起来,朝那抹身影扑了过去。
闪亮亮的刀掉了下来,穿着黑衬衫的男人扑了个空,可扑在他身上的男人速度极快的捡起了那把刀,猩红着眼,朝着身下的男人狠狠的扎了下去。
角度把握的非常精准,不偏不倚,正中心的位置。
可他觉得不够似的,单手用力将刀拔出,再次扎了下去,再拔出
反复循环。
将穿黑衬衫的男人刺的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屋内所有人就像正在播放的电影突然被人按了暂停键,停了下来,惊恐的看着这一幕。
回过神来,其他几人害怕的连衣服都没穿,直接跑了出去。
那个青涩的男生愣定住了。
其他两人立即上前,一人夺过那疯了一般的男人手中的刀,另一人直接将他劈晕带走。
愣怔在那儿的男生,脸色苍白,冷汗打湿了头发紧贴在额头上,他盯着那把刀的双眸如千年古潭,幽深得让人难以看清。
只见他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弯腰捡起那把刀,擦了擦,再握了握
随后,很淡定的离开。
然而,他们谁也没注意到屋子的角落里有个摄像机。
有人说,黎枫之前是无尽的黑暗。
而我,这辈子仿佛注定了等不来黎明了一样。
再度睁开眼,我躺在病床上,小腹以下有疼痛,但也有些麻木。
手,下意识摸到小腹上。
心,空了。
“你醒了。”
房门推开,进来个小姑凉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大概十**岁,眼睛很圆,额头饱满,脸圆圆的,很甜美可爱。
她眼里很干净,一丁点掺杂的东西都没有。
她走过来,看着我,笑得很甜,“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摇摇头,什么都不想说,不想问。
脑子里就一个想法,我的孩子,没了。
我知道她的到来她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但我其实是有留与不留她的权利的,然而我却并没想过要把她拿掉,而她也很乖,几乎没让我有过孕吐。
三个多月来,我无数次幻想过她的模样,是像我多一点还是像司寒璟多一点。甚至又傻又天真的想过,会不会真如司寒璟的愿,是个女孩,还时不时的忧虑过如果真是个女孩会不会被司寒璟宠成一个独一无二的公主,刁蛮任性到我头疼不已。如果是个男孩子,我也担心他会不会跟司寒璟一样,面瘫,没情调,是个冷情怪物
我还想过,摸着她的小手,告诉她其实我对她的到来也很期待
然而,瞬间她就从我的身体里消失了。
我相信,天底下没有那个女人没幻想过与自己喜欢的人生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想象着与他结合后的结晶会是什么模样。
可就是这么不留情面的从我身体的消失了。
即便有过思想准备,也还是让我懵了很久。
我想哭的,可喉咙却像被一只手掐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摊开手心,看着自己有些净白的双手,记忆再次开始结合。
画面里被杀死的那个人,我好像认识。
我在上初中的时候,古凉晨来接我,见过他好几次。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清水湾花园,他来找古凉晨,见他们动手之际,我报了警。
随后,就再也没见过他。
所以,古凉晨说的司寒璟杀了的人,应该是他,就是吕军。
所以第一次发现,原来我自己这么脏!
真脏!
活了二十多年,我几乎从未为身边的人做过什么,却不断给身边的人添麻烦。
一时间,我都不知道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爱我的人因我而痛苦,不爱我的人为我受苦。
所以,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是来替我还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