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说:“我活了2230年。”
女人笑曰:“我虽也崇尚佛学,却不信鬼神之说。”
“并非鬼神,不过是和一块叫玉石有关,”和尚划过念珠的手停了停,说,“夫人请茶吧。”
天云色变。
夜明在空中华光一闪,已是十月的旧金山。街道两边树木浓绸的黄,天那边白白的云,这座城市全然沉浸在娆娆的秋色里。
湛蓝天空,一点微明,趁得清风,凛冽当空。
世界知名的拍卖公司巴特菲正在美国旧金山一家豪华酒店举行新闻发布会。春季拍卖会的藏品被提前公布。
热辣辣,嘻唰唰,古玩珍宝,字画亮瞎人的眼。
“这是一块皇家玉佩,有个很缠绵的名字叫夜明,相传是光绪帝的爱物,”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发言人在台上说:“请看,它的背面还刻着载湉两个字......”
显示屏上出现一个半块,残缺不全的的玉佩,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眼光。射光灯下,双鱼佩隐隐闪烁着沧桑历尽的神秘华彩,半月造型美轮美奂。
镜头聚焦,放大,载湉的字眼清晰可见。
还有那穿绳的洞,神秘的凹痕。
“大家请看,那里的凹痕,其实这屏幕上的,只是整块玉佩的一半,它的另一半至今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
这玉佩原来还有迷失的另一半?
皇家玉佩,它不见了的另一半,这“夜明”的名字,载湉的字眼。又龙又凤的,这背后还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吧?
台下的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
“请问,可以透露这玉佩藏品人的资料吗?”有记者问。
“对不起,我们不能公开藏品人的资料,玉佩持有人希望我们能对他的个人资料暂时保密。”
保密?!
难不成这还是一块这来历不明的玉佩啊?
台下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几个世纪,东方古国的神秘总是让西方的学者,收藏家,冒险家们趋之若渴,有市场才会有供应啊,盗墓也罢,走私也好,大批的历史文物就这样流落海外,其中有多少是来历不明?
台下坐着为数不少的几个华裔,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
大约是完全明白人们的过虑,台上那位高个子,穿着职业装,齐耳短发的她宛然一笑说:“我们可以非常肯定的说,这个藏品是合法持有,而且今天,你们将有幸一睹这块玉佩的真容。有请......”
她做了一个请的姿态。
一位西装笔挺,目光深邃的洋帅哥笑眯眯的推着车子出来,那上面蒙着一层淡蓝的天鹅绒。
他面带着微笑向大家点头示意,然后哗的掀开了.......
聚光灯,莹莹的一落通透,玻璃展示盒里,什么也没有。
一片桂花落,一片春山空。
“这怎么可能?”洋帅哥完全的惊慌失措啦。
他非常失态的抓着展示盒的角,使劲的朝里面探望,仿佛要把玻璃盒X-ray,透视看穿。
“明明,明明我刚刚看着放进去的。”他一时喃喃,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什么叫你看这放进去的的?你以为这是变魔术吗?
女发言人脸色骤变,台下早已是一片哗然。
有一个一直在坐在前排的金发帅哥,见此景,脸色大变,他霍然起身,向门外奔去。
隔壁的房间,赫然一男神悠然的背影。远远观望,这罕有的魁梧海拔,6尺2,3,一米88有没有?
精爽的发型丝丝入扣,Armani深蓝色的西服,Perfect量体裁衣,亮白的衬衫,银色的瑞士表带,他正眼看着窗外,喝着一杯咖啡。
“Vicent,不好了。”刚那位金发帅哥冲进来就说。
“James,你干什么一惊一乍啊。有什么不能慢慢说?”男神转过头来,竟然是位华裔。
还真是型男啊,朗朗明月,萧萧松下,一副男儿倜傥。淡定的很。
尔郎何人?
他正是坐拥百亿江山,香港蒋氏集团的第一法定继承人Vicent Chiang蒋大公子,蒋文昊。
“夜明,夜明不见了。”
只这一句话,淡定的男神也站不住了。
“怎么回事?”
“你快去看看吧,刚.......”James说着,两个人已经急匆匆向会场走去。
就在20分钟前,夜明还在巴特菲的地下保险库呢,自几日前和藏品持有人做好了移交手续,它就一直安静的躺在这里。三层铁门层层叠叠,电眼在空中转来转去,门口巡逻的保安都是荷枪实弹。
我看贼是进不了啦,最多也就能飞进来只苍蝇。
一扇开鉴,天光云影共徘徊。
暗室里,夜明光动。它就像一口井的眼,散开了记忆里深不见底的久远。
太乙连山接海,青霭,小小的茅屋掩映在白云回望中。他鬓若刀裁,眉目如画,面儿湛然了一抹桃花色,在那卧榻上似睡非醒,一头的膏发在床侧飞雾流烟。
外袍挂在那里,四下寂静无声。他周身只着了一套白色里褂,美的让人有些窒息。
门咯吱一声响,手轻轻的扣着门沿,她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半桶水,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睡着的他,她尽量轻轻地放下水桶,不想吵醒他。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她走过来,趴在了床沿边,托着腮,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千信,不知道你今天感觉好点了吗?神农说,你已经没有大碍,可我还是很担心啊,看你这两天总也总是昏昏沉沉的,我怕万一.......毕竟你是灵不是人啊,神农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医好了你。”
她的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其实一早醒了吧,却还在装睡。
“嗯,好像不烫了。”她喃喃自语,然后轻轻地爬上床,缓缓的在他身边侧身躺下。
看着他,面容如花。唇间的一点红,像是被人点了胭脂,她情不自禁,指尖拂过那抹微红。
千信,20万年了,我们总归走了今日。可你竟然让我丢下你,一个人回去吗?
你何故如此的狠心?
夺了我的身心也便罢了,那日一撞,你拼劲了全力,你这是铁了心的不要命了吗?
你让我如何能留下你,独回天之殇?
你明知道没有你,我也活不成了吧。
想到这里,不禁悲从心来,轻语道:“千信,你快点醒来好吗?你若是再不醒来,我怕也只能随你去啦。”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扯在了怀里,再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伊儿,不许你说傻话。”
“你,你这是一早醒了吗?”她被压的紧紧,不禁脸色一红。
“嗯,”
“那是干嘛还假装睡,害的我担心。”她咬了咬嘴唇。
“我,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伊儿,这么做,你真的不后悔吗?”
“不,不后悔。”
“伊儿,你可真傻。你可知,我们这般也就只剩下几十年的寿命啦。”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一天都好。”
“伊儿,你明明可以不必如此的,都是我不好,我连累的你如此......”他看着她,动情的说。
“其实我想过了,只要我们不动用法力,圣母和师傅恐怕也感应我们不到,这终南山也是个好地方,你我就在此地终老好了。纵然只有几十年人间夫妻,你我伉俪情深,也总好过天之殇那日复一日的枯荒。”
她说着说着,这脸色竟然又是一红。
说的也是嘛,他们二人不过是假借人类的肉身做了一夜夫妻,可她毕竟是师姐,他毕竟是师弟嘛,这会让她真心实意说出你我是夫妻这番话,她.......
突然想起那夜,他的喘息,他也正是这般模样把她压在了身下。
一道道闪电,一道道雷鸣。
唤醒了可人儿。
金风玉露一相逢,从此便胜却人间无数。
怎能让她,不,不胜娇羞。
“伊儿,你,你真的愿意在这人间,做我的妻子吗?”
“嗯,我愿意。”她说。
他激动地堵上她的唇,一直吻到她透不过气。口水齿浅,冷冷明药丛,疏甜的幽风,溪泉花蒙蒙。
清新和着甘甜,齿颊留香。
他的手已然不安分的扯开了她的胸前带,一头埋进掩峰的温柔。滑下去一点一圈,尽心弥通,舌尖温柔,那一阵阵涉骨柔情。
“啊,千,千信.......别......哦,这是什么.......”她尽力想推开了他,却碰到硬硬的一块。
“你说这个吗?”
他掏出怀中的那块玉,说:“治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我看像是我们天之殇掉下来的,就带在身上啦。”
玉石泛着微光,五彩斑斓。
“嗯,这玉石还看着真有些眼熟。”
“你喜欢的话,我把它放在你身上?”他笑着,把玉石放在了她的肚脐,口儿轻偎。
一阵沁凉。
“不要啊。”她忍不住呻吟:“你,你才刚刚才好,你的身体......”
“嗯,你不想吗?伊儿,这次,可是你先勾引我的。”
“我,我,那有啊。”
“还没有,刚是谁摸着我的脸,一副的恋恋不舍?”
草带潇湘,他一路下探,往那幽秘地带。
“啊,千......千信.......”
“叫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