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是上哪去了。”柳大娘急得不行,一人嘀嘀咕咕得不行。
“大牛他娘,你上哪去呢?”梁婶没想到会碰上柳大娘,见她这副模样还觉得诧异。
自从那件事过去后,两人没私下见过,为了不让人看出来,两人还同之前一般,见面就打个招呼说上两句,平时也不见得多好,遂未曾有人怀疑和发现什么。
现下并无他人在,也不用和之前一般藏着掖着,两人说话随意不少,又略显熟络。
“梁琦他娘,你今儿有见到安逸么?”柳大娘眼前一亮,想着柳安逸可能找茂子玩了也不一定,“茂子可在家里?”
“我刚送茂子去柳枝村学堂。”梁婶顿了顿,笑道,“我们家茂子天天念叨着安逸,话说安逸怎么还不去学堂?”
梁婶现下对沈元瑶只能说是感激居多,比起以前那副泼辣样,那十多天的想出不能完完全全改变一个人,但也唤起了几分和善的天性。
“安逸不见了,我今早一起来就没见到人了。”柳大娘本还满怀期待,心存侥幸,等梁婶的话说完,她一脸苦涩地道。
“怎的会这样,这了怎么办哟?”梁婶一排大腿,本还乐呵呵地模样,一下就同柳大娘一般。
“我同你一块去兆找,最近这片地儿不太平,好多村子里的人找伢子找我们这来了。”|梁婶这么一说都觉得浑身难受,这些伢子多半是挨人给拐走了,要真的被拐走了,这一辈子算是断了再见的可能。
南方的孩子卖到北方去当丫鬟小厮,更有可能是送到青楼里去,这些人真是挨千刀的。
柳大娘和梁婶一路找到柳枝村去,也没见到柳安逸的人,两人都累得厉害。
日头渐高,柳大娘只觉得嘴唇干干的,一舔嘴唇就尝到苦涩的铁锈味,她知道嘴唇裂了,却比不得心中的担忧。
“你也莫要着急,先回家瞧瞧去,说不得已经回到家中了。”梁婶也累,特别是这种时候日头大,后背火辣辣像似在油锅上,出声安慰道。
“今儿麻烦你了,快家去罢,你们一家子还等着吃饭呢。”柳大娘挤出一丝笑,僵硬又苦涩道。
梁婶心中绝望,哪里都找遍了都没找到人,若是她昨夜能多关注柳安逸,就不会又今日发生的事情了。
回家的路上,梁婶还是将各个角落旮旯给找上一遍,就怕错过了什么地方,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娟秀此时就侯在家中,等待的时间漫长难熬,虽说柳安逸和她没多大关系,但以沈元瑶与柳家的关系,她也不能不着急。
她扶着肚子在堂屋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又看看院门。
“怎么样?”娟秀看到柳大娘回来,急急地上前。
柳大娘疲倦地摇摇头,嘴里满是苦涩和无奈,“都找遍了,我等会递个信给大牛,让他们注意点,安逸多半是到城里找沈元瑶了,只是......”
娟秀心中一跳,忽然想到了什么,“最近不少人家的伢子不见了,安逸才多大点?”
“安逸......”柳大娘不愿这么想,在她看来柳安逸这聪慧模样,但又想到他才多大点儿,就算是跑也跑不过年青人的腿。
“请问有人在家吗?”院外传来男子的声音,打住了柳家两人的胡思乱想。
“有人在。”柳大娘诧异地回了一句。
柳家是村外边,鲜少有人会上门来,加上柳大娘并没有交好的妇人,遂现在突然来人,实为少见。
覃正康一手抱着柳安逸,一手拿着不少的东西站在院外,看到柳大娘要上前来抱人的模样,立马小声说:“他刚睡着,我抱着他进去罢。”
柳大娘心中激动,闻言收回了手臂,这人说得没错,她要是接手说不得就要闹醒了柳安逸。
“这边,安逸的屋子在这边。”柳大娘主动带路。
娟秀扶着腰身,见到覃正康怀里包着的人,吊着的心瞬间就落地了。
覃正康放缓着动作将人放在床榻上,柳安逸伸了伸手脚,寻了个好点的姿势,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今儿真是感谢你,要不我都不懂要怎么和元瑶交代。”柳大娘利索地说着话,带着人就往堂屋走去,“来来来,我们坐着喝口茶。”
这话正好和覃正康所想相符,他正想知道沈元瑶此时在何处,耀州城说不得大,但也不小,他过几日也要进城帮忙,说不得还能见上一面,当面说清这婚事的前因后果。即便二人已退亲,说不得还能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