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琪也是真的有些疲累的,这车马行可是自己耗费了心神的,这会身子确实是疲倦,可这心里和脑海里都是活跃着的。这会让他走开是怎么都不可能的,今儿这声势算是落下了,接下来等着生意上门便是。
这第一笔生意说什么他都要在场才行,不然这心里还真是不好受。
沈元瑶见他坚持,也没在多说甚么。
主要还是想到季管事,他今儿可是什么都看到了。季文琪不会去那么快也好,不然季管事没想好上来问话可怎么办。
这家还是和和睦睦的比较好,成日吵起来算是什么事。
沈元瑶这么想着就走出了门,有这么个能干的管事在,她还操心什么呢?不过看季文琪做的这般好,忽然也有加油的想法。
她还真就不信了,这生意还真的这般难做不成?
季管事回到济仁堂的时候,都还在想着季文琪这孩子。桂枝暂时帮杜仲看会店门,这会看季管事眼神放空的走进门来。
“季管事,你这么早是上哪儿去?”桂枝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季管事这才被喊回神来,有些不解的看着桂枝,“你怎么在这儿?”桂枝在这儿没多久,他还让杜仲慢慢带着她认字认药草。
学习这些极其枯燥无聊,但桂枝是吃过苦头的人,对现在的生活再满意不过,怎么可能会不认真。
季管事也不知道是被季文琪给气的还是别的什么,只要一看到勤奋好学的孩子都觉得好。特别桂枝以前的经历更是让他们怜惜,所以杜仲虽说比桂枝要厉害,但济仁堂里的人都比较疼爱桂枝。
季管事看着乖巧可爱的桂枝,忽然想起了季文琪小时候,等回忆完回过神来,才真的觉得季文琪不小了。他也真的老了,不能一直把他护在羽翼之下,这羽翼也有脱落的时候。
到时候可就没有人愿意护着他了,现在懂事也不是什么坏事。
只是季管事心中还是有些难受,他本是要季文琪过些年接手了这济仁堂去的。不会看诊写方子也没有关系,这济仁堂还是有大夫在的。
沈大夫同自家侄子的关系也好,帮衬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开口。沈元瑶又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受了恩怎么都是会还上的。
季管事为了济仁堂,为了季文琪是想好了前路,也想好了最无可奈何的退路,这些都是为了季文琪和季家。
现在季文琪有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这济仁堂他不可能像以前答应的那般轻快。季管事也不敢保证能磨着季文琪把济仁堂接下来。
哎,这算什么事情?季管事又叹了口气,还是想不清楚要怎么办才好,
要回书房好好想想才是。
季管事这么想着就要往后院走去,忽然被桂枝给拉住了手臂,清脆的开口道:“季管事,你不要把抹布拿走了。”
桂枝见季管事一脸困惑,伸出手指指了指他胸膛,“这不是柜台前的抹布吗?”这明显就是柜台的抹布,怎么就被季管事给带走了呢?
他身上哪里有什么抹布,今儿一早就出门了,怎么有空那什么抹布。只是桂枝这正经的眼神,季管事顺着桂枝的手看向自己。
这抹布露出大半的布料,这料子同他今早拿出来的巾帕可不一样,这明显小了不少,还不是什么好料子做的。直到现在,季管事才觉得巾帕还真的有些眼熟。
这下真的是尴尬极了,季管事下意识的就要掩住这抹布,只是桂枝都看到了还说了出来。忽然要捂住抹布可不就是掩耳盗铃吗?偷盗的还是店里擦桌柜的抹布?
这时候季管事脚底下要是有个洞,他一定会马上装进去,再也不出来丢人现眼了。
难怪他就说,怎么会有些人看着自己,那欲言又止欲拒还羞的模样,那不就是想要提醒他又不敢上前来的样子吗?
季管事越想越觉得自己丢脸,那时候怎么就不注意注意自己,这会还真是丢了不少的脸面。他现在也只能暗自祈祷,这一路上的人都不出自己来。
季管事一把抽出那抹布放在桌柜上面,头也不回的走了。这干脆利落的真是看着爽快极了,但也只有他自己直到这是为了躲羞,那抹布他可是顶在头上转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