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些药草,能有什么用,我劝小姑子还是安心在家得了,女人家终归是要嫁人的。”说到这里贾秀丽还停顿了好一会,讥讽道:“说到嫁人,小姑子,你这还带着个伢子,嫁人那也是难了。”
贾秀丽这话刚落地,院子里纳凉的几人面色都不大好看起来,沈弘光直接一巴掌甩到她脸上,气道:“就你这婆娘嘴甚多,怎的有这么和小姑子说话的婆娘!”
覃花的脸色一片铁青,直接被气得浑身颤抖,“外头人说便罢了,到家里头你也来嚼舌根,规矩大了你了!”她是偏心大儿子和孙子,但也不代表就不心疼这个女儿,怎么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平时看在俩孙子的面上不吭声,现在可是关系到女儿的名声,怎么能不在意。
“沈弘光,你儿子你就不管了?外头人这么说,你家伢子往后是要上学堂的,这么给人嚼舌根,有哪个夫子愿收我们俩伢子!”贾秀丽挨着这一巴掌,倒是不管不顾起来,直接冲沈元瑶嚷嚷:“小姑子怎的就不为我们家想想,不想着俩外甥的名声,直接搬出去住倒省的!”
沈元瑶搂着柳安逸的手渐渐收紧,她倒不是第一次被贾秀丽挤兑,也不想和这嫂子针锋相对,毕竟这不是二十一世纪,提倡男女平等的社会。贾秀丽嫁到沈家就是沈家的人,而她终归是女儿泼出去的水。
本还抱着能避开就不吵嘴的情况,她的忍让倒是助长了贾秀丽的威风。
“嫂子这话倒说得好笑,凭甚是我沈元瑶搬出去住,而不是你搬出去!”沈元瑶冷笑着,一一扫过在座的人,“就凭你今个说的这话,嫂子娘家就这么教嫂子三从四德的?”
“三从四德,你也好意思说,你带着这么个伢子归家,谁知道这伢子是不是你偷偷生的,也不想想我们沈家怎的被人戳脊梁骨!”
贾秀丽平时是泼辣没见识,但这每句话都点到了点上,沈厚牛的脸色更是难看,比墨汁都要黑沉。
“公公,你倒是给个准话,是沈弘光带着我和俩伢子搬出去住,还是小姑子出去单住适宜,今个我就等个准话!”沈家大小事不过就沈厚牛一句话的事,自古以来就没有公公教训儿媳妇的份,这话直接问沈厚牛就很合适。
沈厚牛黑沉着脸,眼神扫到一脸平静的沈元瑶,语气僵硬道:“就听你嫂子的吧,村尾处还有个小屋子,是我们家的房子,修上一修还是能住人的。”话一说完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放,,起身往屋子里走去。
覃花犹豫了半晌,打量着大儿子和儿媳妇的脸色,对着沈元瑶轻声道:“你爹都这么说了,明个得空我带你拾捣拾捣去。”说完就跟上沈厚牛的脚步进了屋子。
贾秀丽一脸得意的看着沈元瑶,嚣张里带着讽刺道:“赶紧拾捣拾捣,明个就搬走,也省的外人说我不厚待小姑子。”
她就顶着硕大的五指印,拉扯着沈弘光和俩伢子回屋去了。
柳安逸见人都走完了,轻轻的拉着沈元瑶的手,问道:“姑姑,我们要搬出去了吗?”
四岁多将近五岁的孩子都开始记事了,柳安逸本就比一般孩童要聪慧几分,别人说的话中都能听出几分好赖,今晚这一连串的事情,早晚都会这么闹起来。
“以后我们俩就住一个院子,地方宽敞不少!”沈元瑶笑眯眯的回道。
之前想着归家为的就是给他弄个户籍,为着能送他上学堂去,现下搬出去单过也不算不好,也不用成天忍着这么个嫂子。
柳安逸打量了沈元瑶半晌,也跟着笑起来拍手道:“那婶婶不会再骂瞳瞳了吧?”
沈元瑶眉眼一冷,“怕她作甚,骂回去就是!”也是她之前想错了,忍让还忍出了尊大佛!
现在这样也好,她们搬出去单过,谁也不干涉谁的生活。
第二天一大早,沈厚牛和沈弘光刚挑着锄头出去,覃花就帮着沈元瑶拿上东西往村尾去。贾秀丽则是站在屋子门口,看着两大一小忙活着,手里拿了个面盆道:“屋子俩伢子还没起呢,就不帮你们忙活了。”说完把面盆里的水往院子一泼,转身回屋去了。
“你嫂子就为了俩伢子,你别想多,娘帮你拾捣拾捣。”覃花早就习惯这儿媳妇的态度,转身就宽慰起女儿,手下动作加快,想着赶紧把东西收好,趁着天还早早些回来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