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儿重新躺回床上,段氏醒了,就问了一句,花蕊儿随便回了她一句,母女两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葛氏早早就到了厨房,她拿了一个小碗,里面只有小半碗苞米碴子,花蕊儿刚进来洗漱,就看到段氏提了一篮子野菜进来,葛氏把苞米碴子递给她,“就这么点苞米,你看着办。一大家子,这么多张口,都指着地里的庄稼,这下好了,也不知道哪个黑心肝的杂货,坏了我地里的苞米苗,小心将来得报应,生儿子……”
段氏默默地接过苞米碴子,她将篮子递给花蕊儿,朝她递了一记眼色,花蕊儿也知道葛氏这话是冲她来的,接过篮子,打算先去洗菜。
见花蕊儿要走,葛氏一甩袖子,“哼,没什么用的人,给我少吃点,我养头猪,过年能杀了吃,养你们这些赔钱货,有什么用?嫁不出去,一个个的,都等着我这把老骨头养呢。”
花蕊儿没理会葛氏,葛氏比较是长辈,她可以图一时嘴快,但之后葛氏指不定又会想出什么招来呢,算了,等她试验完再说。
出了门,花兰兰冲她得意的吐吐舌头,花蕊儿轻笑一声:“我是赔钱货,你难道是挣钱货?我们都一样,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花兰兰被怼了一句,气得嘟着嘴,进屋和葛氏撞一起,马上就告状:“奶,你看她,明明就是她做错了,不承认,害我们家一下子又浪费那么多种子,这不是钱啊?前几天她还生病,把家里都拖垮了,我们辛辛苦苦这么多年,钱全部都搭她身上去了,还冲我凶呢。”
“兰兰,女孩子家,还是不要多嘴多舌比较好,多学学那些好姑娘,少在背后嚼人舌根子。”段氏毫不客气对花兰兰说,“你爷都没说是蕊儿做的,你有什么证据,还是你看到了?至于生病,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我记得你去年还花了家里一两银子呢,还有你爹,去年学人赌钱,把你爷奶的棺材本都赌输了……”
“行了行了!”葛氏赶紧打断段氏的话,“她一个小姑娘,和她一般计较做什么?你是大伯母,要有点长辈的自觉,我也没说蕊儿怎么的,就是现在家里困难得很,本来还指望今年能攒下点钱,光宗和耀祖年纪不小了,到了娶妻的年纪,却始终找不到媳妇儿,我还等着他们给我生一个曾孙出来呢。你要是真的那么有空,不如给你们家蕊儿好好相看相看,罗家不成,还有别家,赶紧把她的亲事定下来,有了点彩礼,到时候光宗和耀祖也能轻松点。”
段氏望着葛氏的背影,拳头握得紧紧的,花兰兰笑眯眯越过段氏,打了水,飞快洗漱好。
花蕊儿把野菜洗好了,回来见灶台上依旧还是段氏一人忙活,就在灶膛前忙了起来,问段氏:“娘,婶婶还没起来啊?”
“他们一直都那样,你爷奶不管,你一个小辈,更是别管。等下你就在厨房和娘一起吃饭,吃完你就在家吧,做你的稻草人,别去地里晃,到时候你奶又要说你了。”
花蕊儿点点头,她今天还得在家做试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