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自成脸色黑成了酱,看着卫奴沂也没有了刚才的惋惜女儿的心,此刻更多的是厌恶:“阿奴,你真是心狠,毕竟是你的亲姐姐,你怎么连这点事情都不愿意搭话。”
卫自成知道,栾景空既然当着那么多文武百官的面退了和馨儿的亲,那么馨儿是不可能再去和亲的,可因为这件事哪家的大臣之子敢娶她的女儿。
那么他在馨儿身上的培养不是白费了吗?如今皇上这么赏识她,亲口问出了条件,她完全可以替馨儿求一个入宫的机会,只有入了宫,他的宏图大业才可以完成。
卫奴沂看着卫自成恼羞成怒的样子,要不是她今日没有看他的眼色恐怕早就已经露馅了,他以为崇御是瞎子看不出他的心思。
想让自己的大女儿嫁进皇家,自己可以成为皇亲国戚从而有更多的特权和利益,这些都是卫自成自从入朝为官之后尝到了甜头后的一切虚幻想法。
崇御可是一个老狐狸,别看崇御提出的问题和条件向着她,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她又不是真的皇家公主,她只是一个外姓臣子家的庶女,说句难听话,崇御能见她一面,那都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还能条件随她开?
崇御让卫奴沂答应的保证,看似为了家国社稷,可实际上为了什么卫奴沂心里清楚,三皇子宗寒虽然有治国之才,可他毕竟没有经过战争的洗礼,要想稳固有建树就必须得在和平年代。
这要是崇御暗地里用她为三皇子宗寒铺下了路,而且她的应允也可以断了三皇子想娶她的念想,这才是一举两得。
卫自成不管不顾的责难卫奴沂的绝情和狠心,可这些卫奴沂并不在乎,她也就是一个小市民,哪有什么资格和皇上提条件。
她今日所提的条件也不过是衬了崇御的心思,因为,卫奴沂发现,在她提到易氏的时候,崇御的脸色明显的僵了一下,无论崇御对她娘亲有着什么样的情绪,可只要保住她娘亲,她都无所谓。
卫奴沂跟在身后低头不语,卫梓馨什么结果和她没关系,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她更没有那心情去为她人做嫁衣。
两个人谁也不和谁说话,走出宫门口卫自成恨恨的看了一眼卫奴沂拂袖而去,看着卫自成的马车走远,卫奴沂这才坐上马车:“去南郊附近。”
马车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南郊附近的竹篱院子里,男人提着血粼粼的人头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黝黑的脸上不带一丝表情,身上还溅了一身的血。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那天想要绑架卫奴沂的其中一个,杜一花早早的拿着纸条晃着小蛮腰哼着小曲顺着纸条上的指示找到茅草屋。
一脸娇笑着推开那吱吱呀呀的破门:“三小姐让我......”话未说完,杜一花看着眼前的场景吓得失声,脑子一片空白,花容失色,颤抖着手指着自己眼前的男人,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说话都不利索了:“你,你,杀人......你杀人了。”说着顾不得双脚发软挣扎着就要起来,跑向门外。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三小姐竟然让她来看杀人,杜一花后悔极了,这要是查起来,她要怎么回答,不回答包庇罪,回答了一样活不了,自己这算是上了贼船下不来了。
杜一花跪爬着就要出去,男人冷眸一动运气提身不过一两秒的时间便站在杜一花的面前,血粼粼的人头,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看着杜一花,瞬间人就吓晕了过去。
男人将杜一花拉近院子里重新关好门静静的等着卫奴沂过来。
血腥味弥漫着,男人坐在石凳上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卫奴沂推门而入瞬间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看向躺在地上的尸体和石桌下的人头用黑布给套着。
卫奴沂嘴角勾了勾,她就知道人在活命的时候激发的能力是最大的,她看人很准,这个男人虽然瘦,面相有些邋遢,可那双眼睛有着坚毅,不为外物所诱惑的清淡,这就是卫奴沂之所以选择他的原因。
没错,卫奴沂要培养自己的势力,为她去巫冥国和亲做准备,她要让自己无论去哪里都有后路,做什么都有把握。
看着地上黑布包着的人头,卫奴沂踢了踢:“做的很好,叫什么?多大了。”卫奴沂也不废话直冲话题。
男人单膝跪地:“铭印,二十九,以前杀过人犯过事,为了逃脱官府的追查才不得已改容换面,隐姓埋名。”
说着便将手往脸下一模瞬间一张因为长久不见阳光的白皙英俊的脸呈现的卫奴沂的眼前,棱角分明,高鼻梁,薄唇,浓黑的剑眉微微内敛,一双眸子冷戾坚定。
卫奴沂着实被惊着了,长得也太英俊了,看这气质倒不像是平民家里出身的,因为从他的身上可以看到一股浩然正气,眼中没有任何杂质。
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大家族的气场,卫奴沂敛起心中的疑惑:“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为了什么杀人被官兵追,如今我是你的主子,记住了吗?”
铭印垂首:“小人明白。”卫奴沂身上忽然扩大的气场让铭印有一种压迫感,他曾经十五岁跟随父亲征战沙场的时候也没有见过这样强大的气场,尤其还是从女人的身上散发出来。
卫奴沂让铭印起来:“把这身衣服换上,今后你就以真容见人,今晚在揽月阁找清月你们在那里等我。”
“是。”铭印皱眉,卫奴沂问道:“还有什么想说的?”
“主子,你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