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固,腾墨垂首而立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漆黑的眸子盯着卫奴沂许久单膝跪下:“恕属下不能遵命,这是王爷临走前交代的。”
卫奴沂看着腾墨的头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再说一遍?”猛然将将精神力罩在腾墨的身上,凌厉的气势让腾墨的身形微微晃了一下,额头青筋瞬间暴起。
衣炔翻飞发出飒飒的声响,卫奴沂胸口沉闷的厉害,她很想去找言碧羽,很想去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
可是她又不敢贸然去探望,如果去了就说明她知道了,那只会让言碧羽更加的难看,今日她不愿意说那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可腾墨的一句无心之言却让言家和宗寒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王爷交代的,一句话轻松的葬送了一个人命。
卫奴沂紧攥着拳头,凌厉之气不减反增强势的再次压了下来,腾墨额头上渐渐的汗珠细密,他艰难的开口:“王妃,请三思。”
这一刻,腾墨才知道卫奴沂的真正实力,原以为只是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可今日腾墨知道卫奴沂有功夫,而且还不浅,她的内功恐怕比王爷更胜一筹。
能够被易氏隐藏的这般深,在卫家生活了十几年都没有被发现就足以见得卫奴沂的心思。
果然,他还是一样的,就算再伪装骨子里的野性是不可能被压抑的,卫奴沂最讨厌的就是栾景空的自以为是,他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回去,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卫奴沂没有给腾墨一次机会,转身便走进屋子里,熄灭了笼灯,她坐在床沿边,黑暗中清冷的眸子如同鬼魅一般盯着屋外一直跪立着的身影。
忽然她觉得这座翠绿山庄会不会是一座牢笼,将她团团围住怎么也挣脱不开,仿佛她的一举一动都在栾景空的眼里一样。
屋外寒风大作,吹着窗户发出沉重的砰砰声,风声呼啸的夜晚更加漆黑就连月亮都藏了起来,卫奴沂就这样看着腾墨依旧没有起来:“你知道你的一句话牵连了多少吗?”
卫奴沂用内力将话传了出来,腾墨沉吟片刻:“王妃,你将来是要称后的,天下只能有一个皇后。”
腾墨的话让卫奴沂心头一跳,栾景空不仅仅是巫冥的王位,这个猜想让卫奴沂感到害怕,难道哥哥还是逃不过上一世的命运吗?
“我如果不愿意呢。”卫奴沂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腾墨沉默了,因为他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气息。
卫奴沂看着窗外一道冷戾的黑影,她知道栾景空回来了,猛地站了起来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气息快速的出现在栾景空的面前,神色凛然:“栾景空,你可知你的决定将要在千朝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栾景空借着青石路边的烛光看着卫奴沂大义凛然,义正言辞的小脸嘴角痞痞的勾起:“我还以为娘子要悔婚了呢。”说着抬手作势要安慰卫奴沂。
他也知道自己忽然的命令着实让卫奴沂有些手足无措了,卫奴沂看着栾景空那张俊逸的脸,小脸瞥向一边:“栾景空,你的胃口真不小。”
“凤命又如何,我也不过是短命罢了。”卫奴沂讥讽的说到:“还是说栾公子需要我一个短命的凤命来成就霸业?”
栾景空脸色阴寒,半空中的手紧握成拳慢慢的放了下来,咬了咬腮肌:“今夜观天象千朝要有一场大灾,去了哪里必须有人跟着。”
栾景空本来是可以不来的,但是害怕下面的人疏忽才特意赶来一趟,他得在她身边。
“呵。”卫奴沂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看着卫奴沂的背影,栾景空的脸色始终阴寒,冰冷的声音让本就寒冷的夜晚更加的凄冷,风呼啸而过,吹起他的墨发,如果不是了解这个人怕是以为翩翩君子。
“那个丫鬟真的死了?”栾景空带着暴戾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腾墨缓慢的站了起来,恭敬的说到:“是。”
“属下说完之后,三皇子就离开了皇宫,今日下午才知道那个丫鬟死了。”腾墨双目无情的说到。
“只是一个警告,希望以后能记住。”栾景空冷哼到,深邃的眸子看着漆黑的天空,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主仆站在雪地里黑白相应:“主子,千朝真的会有一场大灾?”腾墨疑惑的问道:“如果真的有,会不会是我们巫冥国的契机。”
“有,但还不到时候。”栾景空说完看向腾墨:“你就留在这里,王妃的揽月阁你也盯着。”
“是,主子。”腾墨说完便消失在雪地里。
栾景空看着屋内的身影晃动,他知道她没有睡着,他也知道她重情重义可这些都不能成为依靠,唯有手中的权利才是希望。
“小姐,起来了,宫里传话要小姐进宫一趟。”碧绿把卫奴沂从床上拽起来:“出大事了,现在群臣都已经朝着皇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