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走出翠绿山庄一路上相对无言,风忽然猛烈的刮着,路上的行人急匆匆的往前走着,卫奴沂抬头望天,京城南边已经阴云密布:“看来还要一场年后雪。”
言碧羽看着阴云压境感觉天都要塌了下来一般,心情更加的沉闷,她知道卫奴沂不会告诉宗寒,可内心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引导着她,灵玉的死让言碧羽受到了极大的刺激。
已经三月底的冬末,看不到初春的气息言碧羽点点头:“怕也是一场大雪。”语毕,天空很快就暗了下来时不时的还能听到沉闷的轰隆声。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揽月阁门前,眼尖的林氏一眼便看到了卫奴沂,扭着腰笑呵呵的走到卫奴沂面前:“三小姐,你可算是来了,再不来我们这里就要忙不过来了。”
说着便将卫奴沂请进揽月阁,一楼已经人满为患,小二更是吆喝叫唤着忙的团团转,卫奴沂扫了一眼:“最近生意还可以?”
“可不是嘛,我还以为经过那件事咱们揽月阁的生意会多少有些影响的,没想到不仅没有还比以前好了很多。”林氏尖锐娇喋的声音在卫奴沂耳边飘着。
卫奴沂皱眉:“有没有反常的现象?”这刚经历事怎么也得等时间沉淀不可能这么快人们就忘记了,事出反常必为妖,卫奴沂可不相信这些。
林氏一听脸色怔了怔:“三小姐,难道生意好也是一个错?”
卫奴沂:“……”感觉有点智商堪忧,她神色古怪的看着林氏:“林姨,你说好端端的这店里出了人命了,人家不害怕啊。”
林氏听着也皱着眉头:“可是,现在是真的越来越火啊。”
卫奴沂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也知道问不出来什么:“叫店里所有人上二楼集合,我有要事宣布。”说完抬脚朝着二楼走去。
林氏站在卫奴沂身后,扬起尖锐的嗓子:“伙计们,老板有事说都把手中的活计停下来,到后院集合。”
林氏这一嗓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卫奴沂尴尬的咳了咳:“下面留一个人就行了,其他人到时候通知一下。”清冷的嗓音运用了内气不断的扩散。
林氏泛着精光的核桃眼在卫奴沂和言碧羽的身上提溜着,言碧羽的言行举止,穿着都看在她的眼里,不愧是风月场上混过的人,看人那叫一个准。
掩面而笑:“三小姐,这位姑娘可是朋友?要是常来小的一定免费。”不图给钱,就图有事的时候能够帮忙一下就行了,就凭着言碧羽这身打扮林氏当然知道必定是京城非富即贵的人家。
林氏在心里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卫奴沂怎么可能不知道?
正说着门便被卫奴沂推开,教习间的乐声瞬间消失,原本彩衣飘带翻飞的场景瞬间静止,教习的女子们纷纷侧立而战:“三小姐。”
卫奴沂点头:“清月,练得怎么样了?”说着便邀请言碧羽坐在上座看着下面姑娘们:“不必拘谨,今日来是向你们宣布一件事。”
“是,三小姐。”一个个的声音清脆如同黄莺一般悦耳动听,每一个人都穿着轻薄的红色开衫,光着脚站在地板之上,一动不动的目视前方,似乎在她们的眼里只有卫奴沂。
言碧羽的眼神一一掠过,桃面瓷肌,明眸皓齿,眼神灵动,如果不仔细看一定不知道她们是从贱奴所买来的。
看着她们言碧羽不禁有些佩服卫奴沂,怪不得宗寒会这般的欣赏怜爱,确实有她的资本:“她们如果按着世家贵胄培养一定不输养在深闺的小姐们。”同时也逐渐明白为什么崇御会在卫奴沂的身上下血本。
果然卫奴沂和闺中的小姐不一样,或许这才是宗寒迷恋之处吧,这一刻言碧羽才明白,卫奴沂身上有着灵动的朝气,不被世俗拘束的淡雅,就像翱翔在高空的雄鹰一般给人生机,让人充满希望。
听着言碧羽的评价,卫奴沂嘴角淡淡的勾起:“她们都是从贱奴所精挑细选出来的。”随后看向言碧羽安静的容颜:“言小姐,可否知道我这揽月阁的存在意义。”
言碧羽垂眸含笑:“我终于知道为什么皇上会下这么大的血本来扶植一个青楼。”没错卫奴沂用这揽月阁做生意是假,真正做的是培养属于自己的人,听命于自己的人,也就是死士和眼线。
言碧羽眸中发亮:“想必卫小姐将这揽月阁交于我定是做了很久的挣扎思考。”
“但愿不负众望,我出嫁之日就是揽月阁真正归于你之日。”卫奴沂的话很明白,也就是现在她还是老板,而你只是我身边的人。
言碧羽看着卫奴沂许久没有说话,空气凝结,清月坐在一边静静的伺候着卫奴沂的茶水,几吸之间言碧羽说到:“如果这样,卫小姐不会囚居于京城。”
话落便听到敲门声:“三小姐,人都在后院中候着了。”说话的正是去而复返的林氏。
卫奴沂隔着门应道:“这就过去。”
......
卫奴沂领着言碧羽走到后院,看着整整齐齐的人言碧羽倒吸了一口气,震惊的看着卫奴沂:“你......”对,她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满院子的人男男女女的聚在一起,可所有人看着卫奴沂的神情都在这敬畏,带着追随,忽然她有些不自信了:“卫小姐怕是我领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