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奴沂的房间里微弱的烛光努力的跳跃着,似乎要用微弱的光芒照亮整间屋子一般,卫奴沂安静的躺在床上似乎睡得很不安稳,栾景空坐在床边仔细的照顾着卫奴沂。
烛光的照耀下两道黑影映入眼帘诡异的气氛越来越浓,只听到冰冷的声音传了出来:“主子,皇上只是想看看未来的儿媳妇。”
腾翼垂下头颅低沉的嗓音响起,随后便听到栾景空冷嗤的声音,略带嘲讽:“探望?呵,与我有关的事情父皇哪一次关心过?腾翼,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就不知道吗?”
忽然栾景空的声音拔高,愤怒中带着想要毁灭一切的压抑,腾翼猛地跪下:“属下知罪。”压抑的气息萦绕在二人的周围。
栾景空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告诉父皇,迟早都是要看到的,不必急于这一时,要是把未来儿媳妇吓跑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栾景空还是了解他的父皇,探望是虚,查底细是实,于栾景空而言,总归是要和亲来换取巫冥的暂时安稳,娶谁都一样还不如娶一个自己能看顺眼的。
腾翼鼓动着腮肌:“五皇子,皇上......”
“到底是我是你的主子还是父皇是你的主子。”栾景空压低了声音阴鸷的问道。
腾翼这才闭上嘴巴,片刻的须臾再次说道:“五皇子。”
“既然知道,那就恪守本分,告诉父皇这件事忙完我自会回去。”栾景空冷淡的说到:“出去。”
直到腾翼的背影消失栾景空的脸色很不好看,阴沉的盯着窗外腾翼离开的方向,揉了揉隐隐跳动的太阳穴,这才走了过去打开房间的门从里面走了出去:“三皇子可是有事?”看着栾景空将宗寒和门隔开。
宗寒:“......阿奴好些了吗?”目光磊落的看着栾景空不友善的脸。
届时栾景空点头,嘴角挂着笑容:“多谢三皇子担忧,阿奴经过调理好多了,明日就能恢复了。”
气氛微妙的变化着,栾景空看着宗寒没有要走的意思,微微蹙了蹙眉头:“三皇子还有事?阿奴现在已经休息了。”
一句话很明显,你不能进去,就是醒了你也不能进去,栾景空赤果果的向宗寒展示他的占有欲。
宗寒冷薄的唇抿成一条线:“这次的事情还是要感谢栾公子及时处理。”
栾景空眸色一暗挑唇说到:“阿奴是我的未婚妻,我不保护她谁保护她。”浓浓的挑衅的味道。
两个人对立而站,宗寒冷着脸,栾景空则痞痞一笑这,僵持之下谁也不让谁,空气里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几吸之间栾景空意味深长的盯着宗寒:“三皇子果然痴情之人,可别忘了你的太子妃是言小姐,而不是我的王妃阿奴。”
栾景空看着宗寒额头青筋暴起,他就是要这么恶心他,谁让他整天惦记着他的女人,而此刻的宗寒如果眼神能杀人,恐怕栾景空早就死了百八十次了。
客栈栅栏边的柱子上挂着用红罩罩着的蜡烛,周围漆黑一片两个人的身影拉长很是诡谲,宗寒几乎咬牙切齿的说到:“那又怎样?”
栾景空微微眯着眼眸看着不远处黑暗的身影嘴角微微一勾:“不怎么样,阿奴只能是我的,而你们只能是名义上的兄妹。”
“你......”宗寒差点暴走,眼睛在烛光的照耀下一片赤红,证明他已经在盛怒的边缘,周身的戾气更加的凝重,这是宗寒不能提及的逆鳞,上元节的一道圣旨直接将他们隔开。
“气急败坏,永远成不了气候。”栾景空嗤笑了一声便不再看宗寒阴沉的脸转身走进屋子里。
宗寒眼睁睁的看着屋子里的灯灭掉,胸口剧烈的起伏着,阿奴受伤,他却连一眼都没见到,想到在回来的时候她虚弱的样子,宗寒恨不得将那背后之人千刀万剐。
可如今却面临着栾景空和阿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是有婚约之人,可宗寒心底就是膈应的慌。
随之便传来沉闷的巨响“砰”的一声,宗寒的拳头打在了一边的柱子上,瞬间鲜血顺着柱子滑下,在烛光的照耀下越发的诡异,眸中的阴冷更是如同寒冬。
站在不远处的言碧羽将一切看在眼里,她呆滞的看着宗寒离开的背影身体缓缓的下滑,不久前因为他忽然的关心而雀跃的心再次跌入谷底。
原来他的关心并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他的颜面,皇家的颜面,灵涵站在一边:“小姐,外边冷还是回去吧。”
“灵涵,错付真心就是这样吗?”言碧羽说着便已经起身,得不到灵涵的回答她也不在意:“我们回去吧。”
这一切卫奴沂并不知道,大雪经过几日的消融终于可以看到山上露出的星星点点的翠绿,地面的积水也慢慢的干涸。
赈灾的事情也进入了收尾,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陈州的百姓更是敬佩卫奴沂,她的大度,善良,聪慧更是深入人心。
百姓们更是唯她独尊,这让卫奴沂有了很大的成就感,卫奴沂利用重建的陈州将揽月阁的分支开在了陈州,四面环上可也有它的好处,这里的民风淳朴,相互敬爱正是卫奴沂喜欢的地方。
经历生死的磨难,卫奴沂站在废墟之上看着陈州四处环山的道路崎岖不平,神色幽深的看着已经冒着葱葱绿尖的灌木丛,群山环绕着陈州城。
今日的她穿着一身白如雪的和衣,墨色的头发翩然翻飞,娇小的身体在这废墟中成了另一种风景,虽有一种悲壮之景,却带着顽强的韧性让人看到隐藏在废墟之中的蓬勃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