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现在早饭都没吃多少,”星辰则是破罐破摔,甩脸丢下筷子,不耐地看向四处,“你不吃我也不吃。”
迟纯也是一脸为难,只好继续重握筷子,没有滋味地吃了起来,而眼神几乎一直望向那个楼梯,正当此时,或许因为紧张,喉咙有些干涩,想要拿起盛满牛奶的壶倒些,结果却无意看见星辰在帮迟冬的嘴上擦着脏东西,脸上的温柔就像清澈的小溪,缓缓地淌进了心里。
那是从来没看到过的星辰,帅气温柔还很耀眼,眼角逐渐湿润。
迟冬则是安静地接受着好处,但是眼神却淘气也很幼稚地和坐在对面的丹凤眼正互相发动着电流,两人的筷子正在夹同一个包子,谁都不敢松懈。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和楼下的一片古怪氛围相比,二楼的诺大房间则是充满担忧的沉重,全伯摸了下浅笑脸,很烫,“她发烧了,昨晚你们做什么了?!”口吻很生气,充满皱褶的眼尾都好像燃起了火焰似的。
星昂从容地说完昨天发生的整个过程,说的时候时不时看着躺在床上的人,眼神复杂。待星昂说的时候,全伯已经将退热贴贴在了浅笑的额头上,浅笑的烧此时已经彻底发了出来,脸上挂着鲜红的两团,安静地躺着。
“如果烧不退,再给她拿退烧药。”全伯叹着气地帮浅笑身上盖上了毯子,而后又严厉地看着从始至终站在离他一尺之外的星昂,很是不解地问,“笑笑之所以会过去,是因为担心你,只是她不好意思说,没想到你居然照顾她至如此,唉,真的渣男,渣男!”
“全伯,渣男绝对不是我这样的,要是我有这功夫,早就泡在女人堆里了,”星昂听到渣男这两个字就觉得浑身扎刺,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凶了人又疏于照顾,怎么就又被盖上了这两个字呢,“她担心我来找我,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过话说回来,那天你脸上和身上的伤到底是不是骑摩托车时摔得?”讲到这里全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浅笑问自己的时候,好像是知道这件事,关键是脸上有些愧疚的表情,令他不得不怀疑,这个伤的问题,“难道和浅笑有关?是不是浅笑又发生什么事,所以你救她才受伤了?”
“您别和我绕圈子,她为什么找我?”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讨不到心爱的玩物后变得焦躁起来,急切地想要寻得,而那个理由则是他关心的重中之重。
“浅笑说她是慈爱医院的超级贵宾客户,她有卡,然后打了个电话,过了没多久,就有人把卡寄到了这儿,她说要给你送去,并且还十分肯定地说要把你拖过去好好看看和治治,顺便看看脑子,是不是长牵牛花了。”本来还一脸严肃和愤怒,但是说到后面竟有些崩了。
碍于面子只好镇定地背过身,拿手搓了下鼻子,一是让自己静静,二是整理下情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一贯理性和冷漠就塌陷了,看着躺在床上的人,本来就睡得像鸟窝的头发经过这么一折腾变得更加蓬蓬地,衬得红彤彤的圆脸像个苹果一样,很是可爱,让人忍不住想去摸两下。
就当要触碰那坨毛茸茸的头发时,那一段尘封已久的记忆此刻却突然浮了上来,如此地清晰,而在那个黑夜中,那个在地上恳求着,不断挣扎的那个有着可爱脸孔的女孩。
“星昂,这是你的第一个任务。”星焰站在自己的身旁,递过一把短枪,那时的自己才十二岁,而且,那时他还有一个梦想,那就是自由,只要翅膀硬了,脱离星焰的魔掌,脱离一切的一切,有自己的意识,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找星辰就找星辰。
可是他错了,即使自由,他仍旧是被放长线的那只被捆绑着的风筝。
“求求你,不要杀我,我爸会给你们钱的,求求你,小哥哥,不要杀我。”女孩哭的泪雨梨花,娇俏的五官痛苦地扭曲在一起,竟然此刻显得十分凄美。
“那就此刻吧。”拿过星焰手中的一把子弹夹和独特的九毫米手枪,那是他的第一次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