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留着柔顺的短发,层次分明的薄刘海斜偏一侧,精致靓丽的眼妆被皮肤上的油腻给晕染开,犹如被水滴过的墨一般洒落在眼睛的周围,高挺且有些尖尖的鼻梁和小巧的五官在此刻看起来更显几分邪恶的妖冶。
池寒见人笑的很是奇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双手突然抱紧自己的双臂,一脸嫌恶,“我不喜欢男人,别拿这招诱惑我,我不上当。”
不说还不要紧,一说那个被关在监控室内的邪魅男人笑得更加厉害了,突然失控地仰天长笑,在明亮的的灯光下能看见眼角有滴滴晶莹滑落。
双肩突然被覆上重力,池寒本就越发寒冷的身子一下是彻底被惊着了,猛地打了个寒颤,一回头,原来是贾丽。
“哇草,你知道不出声会吓死人嘛?!”
“拜托,我都喊过你名字不下三次了,你自己没反应怪谁啊?!”
贾丽一下子眼睛瞪得比桂圆还大,瞳孔一看就要弹出来了。
池寒这才稍微敛了下性子,有些烦躁的看着眼前被关在“笼子”里的不男不女,“帮我下呗,帮我整整这个人的路子,好不?我都快烦死了!”
“你烦什么?”
贾丽从远处就望见池寒的背影看上去有点不正常,以她对池寒的了解直觉池寒定是遇到了什么难题,结果一过来看,还真是的。
本来双手摁几下他僵硬的肩只是想让他放松下,结果,却被人彻底歪曲成里自己公私不分。
但是即使如此,她还是只会用着自己的冷淡方式关心他。
“干嘛,他是男同,所以你访问不下去了?”
池寒原本一脸无奈瞬间转化成你很行的惊讶的表情,斜眼望向那双黑色的眼睛,“对,就是,快来帮帮我,来来来,”边说边快速让位,不顾一边的脚麻,踉跄站起直接把话不多说的把贾丽快速地摁了下去。
贾丽被如此招待,只能说,真的看人,要是换做别人,早就被她揍得半死。
没好气地白了眼鬓边已经冒出些许虚汗的池寒,而后冷冷地看着前方正也饶有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男人,“我叫贾丽,你可以叫我小贾,有什么问题你可以立马提问,不需要等我批准。”
“抱歉,不是我做的,给您造成这样的困扰,真的很抱歉。”
“你特么好好说话!别给我阴阳怪气的!”
才刚说一句,站在贾丽身旁的人就横眉竖眼地拿手指着那个仍旧向自己微笑的男人。
就连贾丽都感觉有些恶心,别说是池寒受不了,就连她都有些抵挡不住属于同人才懂的甜蜜气息。
对于池寒的粗鲁,贾丽也没太在意,而是继续问下去,“你叫什么名字,先回答这个问题吧。”
面对贾丽的客客气气,坐在监控室内的男人的脸一下子扒拉下来,露出一副委屈状,“我叫梁灏彦,说实在的,这个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突然这人脸色一变,越说委屈,不禁有几滴泪滑落,哭得倒是很婉约,像个落魄的“少女”。
贾丽脸上不规律地抖颤,而池寒则是绷紧着脸,一言不发,默默地打量。
“好了好了,咱这不是殡仪馆,别哭哭啼啼的,”眼见梁灏彦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错误的行为,反而变本加厉,要不是她再沉默下去,池寒估计会和他闹得没完。
正欲开口,突然被硬朗磁性的声音给打断,“谁指使你的?详细说一下。”
梁灏彦见池寒突然发问,原本颓丧的脸随即恢复了些精神,口吻却甚是乖巧,“是一个叫LOVE姐姐指使我的,让我干的,但是,”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只可惜脸上越抹越脏,都是眼影眼线还有底妆混合在脸上,看上去油腻腻的,“LOVE姐姐说那只是水,不是盐酸,不伤人的。”
刚说完这句,池寒再也控制不住地一把拿过贾丽手上的记录板,直接上前往监控室外的栅栏猛烈敲击,“你他妈都几岁了?看你的档案好歹有三十岁了吧,这把年纪说水就能信?”
动作不停,敲打不停,可是更让他恼怒的是,这个梁灏彦对上他的目光很是委屈,可是委屈中却又夹在着些怪异的说不上来的感觉,从始至终令他愤怒的就是那个怪异,说不出来的怪异。
可是现下,以办案为主。
池寒解气地敲了几下后,随即浑身又恢复了之前的寒气逼人,黑色的瞳眸好似深不见底的漩涡,死盯着不肯透露自己些许的梁灏彦,“行,你不老实说,那我也没办法,现在正式通知你,你违反了桂花国刑事法第三百二十三条强迫罪和第二百二十一条涉嫌故意杀人罪。”
说完就把记录板看都不看地往贾丽的方向扔去,要不是贾丽手脚快,这块板会直直地压扁她的脸。
“贾丽,去给总局报告,让他们的队伍来带人。”
池寒依旧此刻不再紧盯着男人,而是向他斜后方正一脸懵逼朝他们看的兄弟们那边去,才刚转身,身后就传来了失控地仓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