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搜救队依然一无所获。
掉进海里找不到尸体,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被鲨鱼吃了,要么被人救了。
显然,是前者的可能性大一点。
那岛屿本来就地处偏僻,荒无人烟,很少会有船只经过。
龙靖腾不死心,让搜救队继续搜索。
很快,搜救队带来了一个噩耗。
在某处的沙滩上,他们找到了一枚戒指,还有几块被破碎沾着血迹的衣服布料。
泪滴状的戒指,龙靖腾化成灰都认得,而白色的破碎布料明显是那天尹依梵穿的连衣裙。
淡黄色的雏菊刺绣,他认得,现在上面已经沾上了血迹。
衣服明显是被不规则的尖锐利器撕扯形成的,有人分析出那是鲨鱼的牙齿。
证据证明,尹依梵已经有极大的可能葬身鱼腹。
短短三天,别墅的家具换了一批又一批,龙靖腾走过的每一处地方无不是遍地狼籍。
酒柜里的洋酒几乎被人掏空,龙靖腾每日借酒消愁。
手里始终捧着几块破碎的布料还有那枚戒指看了又看,看了再看……
每逢夜里,别墅的佣人都会听到主卧传来男人的哭声,那声音就像是野兽失去挚爱的悲鸣,哀伤到极致。
“少爷……”左烈端着饭菜敲响了琴房的门,少爷已经连续两天不吃不喝了,一直把自己锁在琴房里。
左烈从来没见过这么自暴自弃的少爷,看来尹小姐的死对他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房间里,龙靖腾坐在那架三角钢琴前一遍一遍抚摸着手里的戒指,就像抚摸着情人的脸。
布满血丝的眸子蒙着一层水光,脸上有着多日以来的疲惫。
一滴泪滑过刚毅的俊庞,刚好滴落在泪滴状的钻石上,覆盖、流淌。
“尹依梵,回来好不好……”
他沙哑开口,对着那枚戒指开始自言自语。
“你说的对,我是蠢,我是全天下最蠢的男人。”
“你爸爸说得对,打女人的男人不能要,可尹依梵,我想要你,不要抛弃我……”
“回来好不好?回来对我千刀万剐,你要多少个巴掌我都还你,不要这样折磨我。”
“尹依梵,回来吧,我想你……”
回应他的依旧是沉寂的空气。
……
S市某私家医院,医生看着病床上仍旧昏睡不醒的人叹了口气,低头又写了什么,然后才离开病房。
“冷少,这位小姐才流过产,身体本来就虚弱,加上在水里泡了这么久,能抢救过来已经是万幸,现在她高烧虽然退了,但……能不能醒过来就只能看她的意志了。”
“说人话!”
“意思就是这位小姐求生意志很薄弱,她一心想寻死,该做的我们都尽力了。”
冷天麒不紧不慢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拿出一条手帕慢条斯理拭擦着,威胁目的不言而喻。
“我不管,我要她活着见我。”
枪头瞄准前面,医生立马吓到腿软,“别,冷少,我再想办法。”
“有一种禁药或许能帮到这位小姐,那药对刺激人的神经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只是……”
冷天麒挑眉,“只是什么?”
“只是会有副作用……”
两天后,尹依梵转醒。
睁开眼,入目是一个装潢很现代风的房间,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投射进来。
一张妖孽的放大俊脸突然闯进她的视线,尹依梵吓了一惊,腾地从床上坐起,眼神十级戒备看着前面的人。
“醒了,感觉怎样?”
冷天麒坐到床边,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上下打量着她,“嗯,人瘦了点,气色不够红润,看来需要好好进补一下了。”
尹依梵捂了捂泛疼的额头,带着迷茫的眼神看着他,“这里是哪里?你是谁?我又是谁……”
医生说那种刺激神经的药物的副作用就会造成人间歇性或者长久性的遗忘症,简单来说就是会导致失忆。
至于尹依梵是间歇性遗忘还是长久性的,现在还不得而知,这个要因人而异。
“我叫冷天麒,是你的未婚夫,你叫司徒紫樱,是我的未婚妻,这样说够明白了吧?”
冷天麒说道。
“司徒紫樱……未婚夫,我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就在几天前,你发生了意外,不小心坠海了,导致脑部受到了创伤,所以什么都忘记了。”
冷天麒长话短说,一笔带过,并没有说起她流过产的事,当然,也不提起龙靖腾。
“真的是这样?”尹依梵半信半疑。
冷天麒耸肩,“不然你还想怎样?”
“那我有家人吗?”
“全死了。”
尹依梵:“……”
“好了,有关你家人的事还有我们的事,我会找个时间慢慢给你讲,现在你要做的事就是好好调养好身体,你往后想要知道什么,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