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王府。
尉迟皓寒这次与之前不同,没有理直气壮地站在那对尉迟天菱横眉竖眼的,而是有些焦急不安。
尉迟天菱看着他站在那半天了,没有跟之前一样直话直说,挺好奇他怎么了?
“跟千寻闹翻了?”
尉迟天菱突然开口,他回过神来,尴尬地抽了下嘴角,看他这样子,算是承认了。
“你做了什么,她这人不爱发脾气的,不会因为一点小事跟别的女子一样闹别扭让人去哄的。”
他对她了解甚深,他们五年不曾发生过一次争执,却没想到,只一次,就让他们到此结束了。
尉迟皓寒深吸口气,走到他跟前,将曲谱和玉佩放到桌上。
尉迟天菱看着那玉佩,眉头一皱。
尉迟皓寒第一次朝他低头,“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她会因为你的曲子而认出你。”
尉迟天菱神色的温和瞬间湮灭,急忙把纸张拿过来摊开。
《此夜不负》四个字十分刺眼,以前是满满的情,后来,是满满的讽刺。
尉迟天菱缓缓抬头看他,尉迟皓寒知道这事大了,慢慢解释道:“我是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小时候你做的曲子,想她那么喜欢吹箫,就给她送了去,后来她看了曲子……”
“她怎么说?”尉迟天菱出声打断,尉迟皓寒顿了下,缓缓道:“她说,不要让她看到你。”
语落,尉迟天菱皱眉,起身便走,尉迟皓寒转过身看他快步离开的身影,终是没有跟去,他们之间,需要一个解释。
而,她会因为这个解释,而转过身跟他吗?
尉迟皓寒不知道,若真如此,他不知道他能否坦然说一声祝福。
寻芳苑,千寻把一众丫鬟都打发放假了,偌大的院子,就她一人坐在梨花树下,吹着萧。
没有了轻快,而是泛着淡淡的忧伤,分明是附满情义的曲子,偏给她吹成这样。
桌前,放着茶叶,水已经煮开了,她好像浑然不知,一遍又一遍。
她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他,她曾想过,若是在前世,再见他,她想她应该笑得出来的,看着他拥着别人,她可以无所谓的,一定可以。
但是没想到,会在今生遇见他,他还又来跟她谈情,明知是她,还凑过来。
他如果是在这里跟别人谈情说爱,她还是可以无所谓的,偏偏不是,那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水开了。”他说得很淡,她停下吹箫,抬头看他。
眸光的情绪收敛得很好,她将萧放下,拿起水壶冲茶,是他教她泡茶的,曾经她笑,没有辱没他这个师父。
如今,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好笑,因为好多东西都是他教给她的,包括喜欢一个人,也是他教的,夺走的时候,却是毫不留情。
“你知道我会来?”
千寻没有看他,“我跟你相处了五年,这一点,我还是猜得到的。”
“阿寻你听我说……”
“不,你听我说。”千寻放下茶壶,打断他的话,“前世种种,我当是黄粱一梦,梦醒了,你我之间不再有任何瓜葛,我不知道你是天夜时并没有再喜欢你,更何况知道了。”
“你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是吧?”尉迟天菱看着她,“当我知道,你是阿寻时,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我想要瞒你一辈子,我曾经想过,若让你知道是我时,你会不会质问我,我想了很多的解释,我想,只要把误会说开就好,但我万万没想到,你会连解释都不屑于听。”
“不是不屑,是没必要。”千寻抬头跟他对视,“以前的一切,都封锁在了前世,回不去的前世,何必执着?我已放下,也希望你放下。”
放下二字何其轻,她放得太轻了,可是对他来说,又何其重,因为他把她放得很重。
他曾经在想怎么回去,怎么回去跟她解释。
当年他去找她,她在上班,说下班再说,他遵从她。
后来他去车里拿前些日子准备好的戒指想送给她,结果没想到出了车祸,他怕她担心,让家里的人跟她说他出国了,封闭了所有消息,连新闻报到都没有。
醒来时,他并不在东菱,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赶快死,看看能不能回去,结果他不知死了多少次,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穿越,最后他麻木了,所以在这里活了下来,再找办法回去。
她能够来,他不是一般的高兴,他曾叹是老天怜他一片痴心,可是如今呢?
她放下了,要他也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