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馥跟在赵麟身后来到此处,并不见苏墨阳和那位西岐太子的踪影,不免有些疑惑,四处张望,这才发现苏墨阳领着一堆人往这边走过来。
苏墨阳一如既往的高冷,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而他一旁的男子身高与他相差无几,嘴皮子上下翻动着,说到兴致处还会大笑出声。
这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男人,眼睛不大,镶嵌在他那英俊的五官中,却十分迷人。
他的穿着打扮与苏墨阳不同,苏墨阳一身黑色衣袍,除了腰间的玉带,全身都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此人却是一身彩衣,花花绿绿的颜色几乎都在他一身衣服上了,却又不觉得唐突,反而觉得他……热情豪放!
就在此时,花衣裳的主人忽然看了过来,“咦?这小子看着好生清俊,乃是何人?”
赵麟和段馥就在路口等着这一行人,不怪那花衣裳一眼就捉住了段馥打量他的眼神,将她提溜了出来。
“乃是本宫身边的谋士。”苏墨阳淡定出声,这谎撒得一点都不脸红心跳。
段馥抬眸看向苏墨阳,正好对上他没有什么波澜的目光,她尚未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一些端倪,他已经清冷的将目光移开,身姿端正的往宴席主位走去。
倒是刚刚提问的花衣裳多看了她几眼,这才跟在苏墨阳的身后入了座。
段馥吸了吸鼻子,这花衣裳身上带着的香囊,只怕涵盖了三百多种花瓣吧?这香味,不浓烈,淡淡的似有似无,若非她闻香便能识药材,又如何能注意到他身上香囊的奇特之处。
不过,此香囊中的金盏花倒是极其稀有,此人竟然用来做香囊,还真是暴殄天物。
而这花衣裳不是别人,正是西岐太子姜蕴,他与苏墨阳对面而坐,中间隔着一条两米宽的过道。姜蕴带来的人全数坐在一边,大概有二三十个人。
而苏墨阳的这边,除了覃江外,还有好几个军中参将。段馥见过一些,一些却不曾见过,心底却冒出一个疑问,那日将她抓回来的上官策去哪里了?
“祝九。”段馥犹在发愣,苏墨阳却忽然冷声唤她的名字。
段馥猛的回过神来,走到苏墨阳跟前,还算客气的问道,“殿下何事?”
苏墨阳冷冷地看她一眼,然后目光一瞥身旁的位置,再抬眸看她。段馥茫然看他一眼,发觉他目光冷了几分,又看了一眼身旁的位置,她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要她坐他身旁的位置。
这厮没有长嘴吗?段馥在心底嘀咕一句,不过看在西岐太子在场的份,她极力的收敛自己的脾气,顺应了苏墨阳的要求,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
嚣张也是要看场合的。这里,不是她的主场,太过张扬,只会惹来麻烦。
“七皇子这位谋士叫什么名字?”姜蕴一脸好奇的问,目光不停的往段馥身上瞟。
闻言,段馥垂目装死,反正谎不是她造的,不需要她来圆谎。
“太子殿下想知道?”苏墨阳端起一杯酒朝姜蕴举了举起,待姜蕴配合他饮了一杯酒后,他才冷冷清清的吐出几个字,“本宫偏不说。”
冷冰冰的五个字,让热闹的气氛一下子将至冰点。
姜蕴举着杯子的手一顿,下一瞬却哈哈哈大笑道,“本宫素闻七皇子殿下冷傲孤僻,不喜与人为伍。今日一见,却发现传闻一点都不实。”
如此一来,算是将刚刚尴尬的气氛圆了过去。
苏墨阳也不否认,端正得犹如一尊大佛一般淡定喝酒,时不时的朝西岐太子举杯,算是尽到了地主之谊。
一旁的段馥默默的捡着水果吃,酒水她是不肯沾的,因她酒量很浅,属于一杯倒的类型。偶尔,她会拾起筷子,夹一两块肉放入口中嚼着,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能填饱肚子就行。
话说,苏墨阳身上还绑着绷带,这样喝酒,他就不怕伤势加重吗?
酒过三巡,期间姜蕴时不时与苏墨阳闲聊几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苏墨阳偶尔回答一两句,偶尔点点头,看不出多重视这位客人。
段馥觉得奇怪,怎么说这么西岐太子昨日也曾率大军帮助苏墨阳将犬戎大军给吓退了回去。竟然宴请对方,为何她一点都看不出苏墨阳对西岐太子的感激之情呢?
这时西岐太子不是才帮了苏墨阳一个大忙吗?
段馥吃着点心和水果,忽然品出点味道,这场宴会有点不寻常。
这时,姜蕴拍了拍手,一群舞姬打扮的人进入了宴席之中,丝竹声响起的同时,婀娜多姿的舞女已经摆动腰肢,风情万种的跳起西岐国的舞蹈来。
这舞姬的身上不知擦了什么香脂,香味十分浓郁,每一个动作,都能带着香味直面扑鼻。段馥微微蹙眉,伸手按了按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