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和他在这件事上争辩,当即决定将房间让给他,她自己一晚上不睡,也没什么。
怎料,苏墨阳见她要走,直接上去将她拉了回来,不仅如此,还将房门给关上了。段馥见状,正要出声喝斥,他却逼近她耳畔冷声说道,“你大声叫才好,让更多的人知道你与本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叫得越大声,外面的人听得越清楚,至于他们会怎么想,就不是本宫能决定的了。”
闻言,段馥的声卡在了喉咙里面,怎么都发不出来。不过反手就要从医疗包中取银针扎他,他却伸手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本宫不蠢,遭了一次道儿,总会长些记性。乖乖听话,本宫就在外面软塌上睡,你若不乖,本宫就抱着你一起睡!”苏墨阳说完,长袖一挥,将屋子里的灯给灭了。
“苏墨阳,你无耻!”段馥骂道。
“段馥,你错了!不是本宫无耻,而是你太无情!本宫会这样,都是被你逼的。”苏墨阳说道,抱着段馥,将她放在了床上,并体贴的替她盖好了被子。
自从她恢复记忆以后,对他越来越疏远,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心中作何想,她越是疏远他,他便越不会放开她。
段馥被苏墨阳安置在了床上,脑子里都是苏墨阳刚刚说的那句话,她无情吗?她对他,何时有情过?她又何曾逼过他?
这些话,她自然闷在肚子里了,没敢说出来。
只因苏墨阳刚刚那句,若不乖乖听话,就要抱着她睡,她可不想。
苏墨阳见她睁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伸出宽大的手掌覆盖在她眼睛上,“不是累了吗?还不快睡?”
“你守在这里,我睡不着。”段馥老实的说道。
一个大男人守在床边,叫她怎么能安心入睡?
段馥听见苏墨阳出了声,也不知是叹息,还是笑了笑,但他的手却从她的眼睛上方移开了,然后便是他出去的脚步声。
黑暗中耳朵对声音十分敏感,段馥听见他走到外间,果然在外面的软塌上面和衣躺下了。她动弹不得,只得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因为,苏墨阳在外面。
二人相识以来,还不曾这般同睡在一间房间里过。段馥心思有些乱,一会儿想到苏墨阳说的那些话,一会儿又想到这段时间与苏墨阳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会儿又是那灰蒙蒙的天和漫天的乱箭,段家死去的那些人,画面一个个的在她脑子里面跳过去。
有个声音在她的脑海中不断的说着,段馥,你应该去报仇,去报仇!
不知过了多久,段馥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梦中都是家人的脸,和过去发生的种种。从她穿越而来,进了段馥的身体那一天起,她就是段馥,也只能是段馥。
外间软塌上躺着的苏墨阳并没有入睡,听到里间段馥的呼吸均匀后,他又轻手轻脚的回去了一趟,将段馥身上的穴道给解开了,想要他睡得更舒坦一些。
做好这些,他在床边停留了一瞬,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门外的春江和花月看见苏墨阳出来,纷纷上前,苏墨阳朝二人吩咐了一句,“照顾好她。”
然后人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盛唐’的追魂花,他得想办法去取回来,他的心里是不愿意段馥出面去‘盛唐’取药的。
翌日一早,段馥醒了,睁开眼的一瞬间,她有些迷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想起昨夜的种种,她立即掀开被褥下床,将自己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发现自己身上衣衫完整,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外间,心想着苏墨阳要是还没有起床,她就这样从外间开门出去。
怎料她走到外间一看,苏墨阳根本就不在外间的软塌上躺着,她疑惑的蹙眉,走到软塌前下意识的摸了摸软塌,发现软塌上一点温度也没有,也不知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扣扣扣……”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段馥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装作刚刚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的样子,“进来。”
春江和花月两个丫鬟端着洗漱用品进了房间,并给段馥准备了干净的衣服。
“祝姑娘,你先洗漱,奴婢这就去替你准备早餐。”花月说完,十分有礼的退出了房间。
段馥梳洗完毕,今日换的衣服是件深色的衣裳配上浅色的长裙以及绣花鞋,让她整个人看起来老成不少,那张秀雅绝美的小脸也露出与年纪不相符的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