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还是不放心,辞退了身边的宫女,留下贴身侍候的嬷嬷,硬要苏墨阳解开上衣,让她看看伤口。苏墨阳无法,只得解开上衣,让身上的伤口暴露出来。
经过几天的调养,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那心口的一剑因为缠着绷带,看不出有多严重,不过因为这两日频繁出府的缘故,伤口似乎裂开了,流出不少鲜血来。
段馥看见这心想的血迹,心口忽然闷闷的,有着感动,也有着心疼和愧疚。
不过,她依旧愣在原地没动,小叔说的那些话让她对苏墨阳心存怀疑,加上那陈十三并非真的陈十三,她心中不免有些狐疑,会不会是苏墨阳为了替自己辩解,故意找来这么一人。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以前她或许想不通,不过当他如此坦荡的承认喜欢她之时,她隐约明白几分。他,想要洗清自己,让她信任他。
可是如此一来,她会更加怀疑他,怎么办?
“馥丫头,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替他换药。”太后说道。
段馥回过神来,立即慌忙上前,走到苏墨阳跟前,她有些结巴的道,“太、太后娘娘,我没有带医疗箱。”
太后闻言,立即吩咐身边的嬷嬷去将医疗箱取了过来,让段馥给苏墨阳重新包扎伤口。
段馥将那沾了血迹的绷带取了下来,立即露出苏墨阳胸口前那道裂开的伤口,伤口虽然缝合起来,但却不难让人看出,这伤有多么的危险,稍有不慎,苏墨阳就会丢命。
太后看见这伤口,立即痛惜的道,“你这孩子,就是这般拧!也不知像谁……”
她似乎有话没有说完,好似怕被苏墨阳发现上门似的,忽然转了声调,“当年段家出事,段无崖一口咬定,那通敌叛国的信是你叫人送给他的,你险些被连累,为了表示自己的清白,亲自喝下了你母后送过去的毒药。若非哀家及时赶到,你只怕早就……”
“当年若非你也被连累禁足,只怕段家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一切都是命……”说到这里,她忽然转身看了段馥一眼,“小丫头,当年的事,他是不是一点都不曾向你提起过?”
段馥给苏墨阳包扎伤口的手一顿,正好落在苏墨阳的伤口上,苏墨阳倒吸一口冷气,“段馥,你亲点!想要谋杀亲夫吗?”
闻言,段馥俏脸一红,“别、别乱说。”
到了现在,她也不知道该听说了。不过,手上的动作却轻了不少,极力的不让自己再次碰到苏墨阳的伤口。因为她刚刚那一碰,伤口又流出一些鲜血来,她立即用赶紧的绷带将鲜血擦赶紧,再给他上了止血散,这才重新给他包扎起伤口来。
一旁的太后几下唠叨道,“这臭小子什么事都自己硬抗。当年段家出事,他是第一个出声替段家发言的人,但最后却被你小叔反咬了一口,导致中毒禁足。若非哀家及时赶去,替他解了毒,只怕他当年就随着你们段家一同去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当年他中的毒明明解了,但他的身体却又被查出了另外一种毒,虽然最后被控制住了,但每一年都要去阎罗殿走一趟才能回来。你都不知道,哀家这几年几乎为他操碎了心。幸而段馥你这丫头医术不错,竟然替他解了毒。”
“这就是天意啊!”
太后在一旁再说了什么,段馥最后根本就没有听见,因为她替苏墨阳缠纱布的空档,苏墨阳那双向来冰冷无波的眸子竟然带着暖暖的笑意看着她,看得她心跳加速,大脑一阵缺氧。
她大脑晕晕然,俏脸通红,就差没有差点晕过去了。
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情,一波三折,可谓精彩至极。原本她准备要一步一步去做的事情,苏墨阳一天之类,全做了。不仅如此,她的身份还被公诸于众,从今以后,她再不是祝九,而是段馥。
“咦?馥丫头,你脸怎么这么红?莫不是害羞了?”太后忽然笑道。
段馥好不容易扎好苏墨阳身上的绷带,听见她这么说,差点手抖又将弄到苏墨阳身上的伤口。幸好苏墨阳眼疾手快,将她的双手给捉住了。
“皇祖母,你就别打趣她了,你瞧她,差不多像一只煮红的虾子了。”苏墨阳笑道。
苏墨阳很少笑,但他一笑,却足以令天下颜色都失色。那是一种干净而清澈的笑容,不含一丝杂质,足以净化人心。
段馥不是第一次见他笑,却是第一次这般近距离的看见他的笑容,顿时忘了窘迫,一时间眼里脑子里全是他的笑脸。
“还说哀家,你自己还不一样。”太后嘀咕一句,然后摇头啧啧道,“你二人莫不是要当着哀家的面上演亲热大戏?哀家一大把年纪了,可受不了如此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