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微微一响,简怀箴听到脚步声,头也未回,却知道一定是南宫九重。南宫九重担切问道:“她的伤怎么样,要不要紧?”
“虽不致于丧命,只不过要好起来,也须时日。”简怀箴刚才检查上官惊染的伤口,凝脂一般的肌肤上面的伤口狰狞,衬托着雪白的肌肤,更加显得吓人。这一剑对穿了上官惊染的肩膀,可见那人心肠狠毒,意欲致上官惊染于死地。
简怀箴一双素手点起安魂香,上官惊染的伤口被包扎了后,疼痛大减,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了那身湿漉漉的血衣,躺在温暖的床上,只觉得舒服极了,如今闻到安魂香,禁不住沉沉睡去。
“这屋子是江公子专门为小姐准备的,现在让上官惊染躺着,小姐却住哪里?”南宫九重看着躺在床上的上官惊染,忍不住问道。
“和清清住一起吧。”简怀箴看着上官惊染睡着的容颜,上官惊染的脸红红的,睫毛轻轻颤抖,呼吸匀称而绵长,睡觉时候纯洁无暇的样子,真像是一个小孩子。她一生云英未嫁,更没有孩子。只不过当她看到上官惊染,照顾上官惊染的时候,觉得这个小姑娘,就是她的孩子。这种感觉,简怀箴从来也没有过。
简怀箴咳嗽了几声,她本来中毒了,需要好好的调养,三番两次被上官惊染打搅,康复却慢上好多。上官惊染在睡梦中,犹自嚷嚷道:“简怀箴,我要杀了你。”
南宫九重忍不住有些唏嘘,想着上官惊染如此仇恨简怀箴,简怀箴必定伤心之极。只不过她看看简怀箴,简怀箴却是神色宁定,看着上官惊染的目光中,隐约带着几分怜悯。
迷迷糊糊中,上官惊染总算睡醒了,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额头和脸颊都烧得热辣辣的,看起来还发烧了。身上的衣服是新换的,伤口被包扎得妥妥当当,自己的剑也不知道被拿到哪里去了。
“是简怀箴救了我。”上官惊染心里这般想到,心中又有些纠结。就算简怀箴是虚情假意,可是她也毕竟是救了自己,如此种种,以后她怎么向简怀箴报仇?
“倒不如杀了她我再自杀!”这个念头一浮起来,上官惊染就想起简怀箴对她说:“你小小年纪,为什么总是想死呢?”
上官惊染心中纠结,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时候觉得口中有些渴了,就挣扎起来,到桌子边。那桌上放着一个茶壶,玉脂一般的颜色,旁边放在茶杯。上官惊染倒了一杯茶,这茶虽然已经凉了,却也仍然异香扑鼻,上官惊染喝了一杯,只觉得生津解渴。
她这时候看到自己的剑就放在柜子边,连忙过去将剑拿住,只不过伤口疼痛,上官惊染动作大了一些,忍不住啊了一声,整个人伏在地上,好半天才回转过来。
上官惊染抚摸着剑柄,如今她身受重伤,就是拿起剑,也不是简怀箴的对手。她放下了剑,在旁边翻翻,果然找到自己那把小匕首。这匕首窄且利,锋利无比,手柄上有一个金线缠的玫瑰花,镶嵌精致。
上官惊染就将这把匕首藏在身上。她重新躺在床上,想着要趁机暗算简怀箴,只不过也不知为什么,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罪恶感。上官惊染转念一想:“简怀箴这么狡猾,我又怎么可能杀得了她?”
过了一阵子,简怀箴果然端来了药碗,对上官惊染说道:“你醒了,来喝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