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目下的情形看来,宁倾秋和江少衡你来我往,互有攻守,似乎是平分秋色,不分盛败。
不过凌霄公子极为忧心宁倾秋,毕竟不久前有数名蒙面高手夜袭客栈,宁倾秋一人独战数人,虽是力挫群雄,不够亦是受伤不轻。
故而今日宁倾秋自动请缨出战朝廷派来之人时,凌霄公子心下便颇为忧心,从目下场合中两人打斗的情形看来似乎宁倾秋还略微有些占了上风,不过凌霄公子公子极为忧心宁倾秋的伤势只怕难以维持多久。
凌霄阁方面的门下子弟和江湖人士看着场中两人的决斗,都有些看的呆了。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两人相斗了一场,依旧是不分胜负,不过看两人的武功,实在是高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一群人呆若木鸡,屏声静气,来粗气都不敢喘。
江少衡武功卓绝,宁倾秋的武功更是盖世无匹,只是前些日子受了一点伤之后,身手远不如前。
因此之故,江少衡得以和宁倾秋这般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比斗了数十回合,依旧能够不落下风。
宁倾秋心里头越战越是心惊,她没有想到江少衡这么个晚辈,武功居然高绝到了如此的地步,实在是令人诧异不已。
宁倾秋心下颇有些感慨江湖后浪推前浪,江少衡这个江湖后辈的武功真是颇为了得。
两个剧斗了片刻,便绕场游斗。
又斗过了一阵,宁倾秋因为刚刚遇袭受伤,兼之年纪老迈,功力也不似从前鼎盛时那般了,越是撑持越是艰难。
江少衡青春正富,自然毫无挂碍,气力悠长,反而是越战越勇。
情势似乎有了逆转的迹象,万寿山见此情形心中大快,便对着江少衡言语道:“少衡兄真是好样的,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有望取胜。”
简怀箴心下也极为高兴,不过转而一想便有些纳闷,她知道江少衡的身手和方寥在伯仲之间,当日宁倾秋和方寥交手的情形简怀箴依旧记得清清楚楚,照理说来,方寥不是宁倾秋的对手的话江少衡理应也不是宁倾秋的对手才是,可是从目下的情形看来,事情似乎不是如此,宁倾秋反而有落败的迹象。
简怀箴心下颇为讶异,不过转念一想,方才万寿山和凌霄公子一战已然落败,江少衡若能取胜自是最好不过,如此一来,双方一胜一负,互有输赢,如此一来就要看接下来的第三场。
简怀箴知道第一次凌霄阁方面由凌霄公子出面迎战,第二场又由辈分最尊的宁倾秋出面接战,如此算来,凌霄阁方面已然是黔驴技穷,人数虽众,却派不出其他的高手,宁倾秋既然已然出面,只怕凌霄阁方面后继乏人了。
心念及此,简怀箴心下不免有些欣喜。
之见场中的激斗依旧,宁倾秋虽受过伤,招式依旧不慢,江少衡也是沉着应战。宁倾秋久战不下,不免有些焦躁。
宁倾秋心知自己身有暗疾,若是久攻不下,对于自己颇为不利,有此念想手下的攻势益发凌厉了起来。
江少衡却见得这般情形,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淡淡的开口言语道:“宁老前辈真是老当益壮,武功之高,晚辈极为佩服。”
宁倾秋也开口笑道:“将少傅过誉了,照着老身看,江少傅不愧是人中龙凤,如此年纪身手居然到了这等登峰造极的地步,简直是闻所未闻,令老身都觉得有些自愧弗如。
江少衡微微一笑说道:“宁老前辈真是过奖了,小辈这一点的微末武功,其实老前辈的对手。”
宁倾秋闻言便笑道,你我交战如此之久,少傅丝毫未落下风,反而是越战越勇。再战下去,你我气力消长,老身纺只怕会于此地落败。”
江少衡慌忙张口言语道:“宁老前辈何必过谦,驽下武功稀松平常,比起宁老前辈来更是有云泥之判,天差地别,相差悬殊,此番能够和宁老前辈斗到此刻不分胜负,小辈都有些吃惊不小。”
宁倾秋听得江少衡言语如此谦卑,对他自是颇有好感,便张口言语道:“江少傅果真客气,那么我等便在拳脚上见个真章。”
江少衡也微微笑道:“如此甚好,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我等二人今日若是不分出一个胜负,只怕还真是难以收篷。”
两人言罢,依旧是一番激斗,又战了数十回合之后,依旧是不分胜负。
不过宁倾秋前番遇袭,受过内伤,平素凭借深厚的功力还能镇的住,可是目下经过一番激战之后,牵动内伤复发,激斗之间,益发难以平易。
这般情形之下,宁倾秋也别无他法,唯有努力撑持,心下便想着速战速决为妙。
心下有这般的想法,宁倾秋的攻势便愈发凌厉的起来,江少衡应付起来便觉得有些吃力。
宁倾秋一招紧逼一招,江少衡也唯有见招拆招。
场外围观的一众人等见得如此精妙绝伦的攻防大战,不觉有屏声静气,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剧斗的两人。
如此大战,非但场外人看的心惊肉跳,就是场中打斗的两人,心下也是暗自佩服对方。
江少衡极为佩服宁倾秋这么一大笔的年纪了,武功居然还能保持的如此之好,混不似一个年迈的老妪。
宁倾秋心下也暗自赞叹江少衡,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后辈,居然能够一直和自己战成平手,丝毫不落下风。
不够心下虽是惺惺相惜,可是目下的情形却不容得此事。
宁倾秋自是不愿输给江少衡,如此就得答应朝廷的条件不去山海关找于冕,这是万万不能的事情。
心下有此想法,宁倾秋手中的龙头拐杖便抡得忽忽作响,想要迅速将江少衡击败。
凡事必有两面,宁倾秋攻势愈发凌厉,破绽也跟着出来。
江少衡是何等人,对于宁倾秋的攻势自然不会视而不见,勉力招架之后,江少衡手中的折扇一划,回手一勾,使出了一招妙绝人寰的绝招,折扇脱手而出,妙到毫颠的冲向宁倾秋的命门。
宁倾秋不由大惊失色,丝毫没有想到江少衡居然会这么一手江湖失传已久的御剑之术。
折扇飞旋朝着面门扑击而来,不啻于精铁锻造的法。轮一般。
宁倾秋见势不妙,只等将身子一纵,折扇险而又险的从她的脚下掠过。
不过折扇刚刚掠过之后,忽然从半空中有改变的轨迹,回旋着朝着宁倾秋的身后掠过来。
宁倾秋见得这般情形,不由大为讶异,不过身在半空丝毫没有办法,只得再度提气往边上一纵。
折扇便堪堪从宁倾秋的身边掠过。
不过扇子虽躲避了开口,腹内的一口真气却浑浊了。
折扇却也奇怪,两击不中之后,居然有折了个弯朝着宁倾秋的背面袭击过来。
宁倾秋见此情形,心下大骇,只得拼命提气,欲要再度提纵。
可惜方才欲要脱身提纵起来,不妨牵动内伤,内息一窒,便无法提气纵越。
眼看那柄折扇便要击中宁倾秋的背面了,只见一道白影一跃而起,宽袍一展,便将折扇收回了袖中。
众人抬眼看时,方才出手之人正是风神俊雅的江少衡。
江少衡将折扇收好之后,待得宁倾秋落地安稳之后,便对着宁倾秋开口言语道:“宁老前辈高抬贵手,让晚辈此番侥幸获胜,承让了。”
听得江少衡有此一言,宁倾秋便开口言语道:“江少傅不必谦虚,此战老身败的心服口服,江少傅也绝非侥幸取胜。”
言罢,宁倾秋便对着江少衡点了点头,随即缓步回到了凌霄阁一众弟子里头去。
见得宁倾秋认输,万寿山和简怀箴均是极为高兴。
三场两胜,如今比过了两场,是为一胜一负,那么最为关键的便是剩下的最后一场。
众人眼前一花,方寥已然神情萧然的立在场中。
凌霄阁门下弟子和一干江湖朋友们都觉得这个方寥武功果然厉害,居然能够这等情形之下忽然出现,其轻功水准一般的江湖人士都不敢望其项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