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听得石亨这般说法,心里头知道石亨尚且没有死心,明白眼下若是过分拂了石亨之意,也绝非好事。
有此想法的李贤便对着石亨张口言语道:“石大人,李某人真是无意于此,如今有这般闲云野鹤般的日子,何必刻意求官,将自己弄得俗务缠身,防不胜防,丝毫没有好处。”
石亨闻得此言,便开口言语道:“大人所言一点不差,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李贤大人还是不愿出来给朝廷出力。”
听石亨说出了这般的重话,李贤只得开口言语道:“石大人,下官绝不是这番意思,下官只是觉的眼下的衙门跟下官的性情还算搭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见李贤有此说法,石亨便哈哈大笑道:“既然李贤大人有此一言,石亨自然不会为难大人,不过有时候情势变化很快,会出乎人的意料之外的。”
李贤听石亨有此一番皮里阳秋的说法,自是听出了石亨的弦外之音,石亨的意思说到时候要是请李贤出来做事,希望李贤不要拒绝。
在石亨跟前,李贤自然不能表示出过于拒绝的模样,只得微微的对着石亨颔首表示谢意。
李贤的举动落入了场中一个人的眼里,这人心头不由微微一紧。
心里头泛起涟漪之人不是旁人,正是石府的管家石千。
原来石府的管家石千曾经受过户部尚书王杲不小的恩惠,心里头觉得不是味,眼下听主人的意是想要让李贤取代了户部尚书的位子,这对石千来说,自然不愿意见到的事情。
不过石千可没有这个胆量公开顶撞石亨,故而也唯有将这事情先放在心里头,等下去给户部尚书王大人通风报信,让他提防着点这等事体。
等下人重整杯盘完毕之后,石千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贤大人,酒菜还不错,李大人尽快开怀畅饮。”
李贤听石亨不在掇使自己接掌户部尚书一职,心下自是一轻,便站起身子举杯对着石亨父子开口言语道:“李贤这杯酒敬贺大人父子重逢,此后福寿绵延。”
听得李贤有此祝酒的贺词,石亨便对着李贤接口言语道:“多谢李大人美言。”
说罢,石亨瞥了一眼旁边的石未风,便对着石未风张口说道:“风儿,快快起来,李大人的敬酒,不可不喝。”
石未风听得老父有此吩咐,自是不敢怠慢,赶忙将嘴角一抹,随即站起来端起酒杯对着李大人开口言语道:“李大人此番小侄等以生还归来,全仗了李大人的大力,这杯酒就算小侄先干为敬。”
说罢此话,石未风将酒杯靠到了嘴巴边上,随即一仰头一干而净。
听得石未风有此一言,李贤便张口言语道:“公子不必如此,照理说此番公子能够平安归来,皆是公子吉人自有天相,李贤何德何能,敢居此大功。”
听得李贤有此一言,石未风慌忙张口说道:“李大人,你这话就不对了,此番石未风在徐有贞的手下担惊受怕的,要不是大人肯出手帮小侄救出了那等灾厄之地,小侄眼下估计还要在那牢笼中受苦,说不定还会被徐有贞害死,连我爹都不能见一面。说起来李大人的功劳实在不小。”
石亨也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你就不必过谦了,我儿未风所言一点不差,此番若不是李大人肯帮忙,我儿能够脱离此番的大难,实在还是未知之数。幸而有石大人挺身相助,我儿未风方能逃得这般的厄运。”
听的石亨有此一言,李贤便接口言语道:“石大人,石公子实在是言重了,李贤绝没有那般功劳。这酒李贤可以喝,不过功劳可是不敢领受,李贤自知若是贪天之功,岂非谵妄乖悖。”
见李贤有此谦虚的表示,石亨心里头自然是极为欣喜,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老弟啊,你也不必过于谦虚,此番李老弟能够帮着老夫将犬子从徐有贞那个歹毒的老匹夫手中救出来,老夫自然是极为高兴。这样吧,就让石未风替老夫给李大人敬一杯酒如何?”
闻得石亨有此一言,李贤便慌忙张口言语道:“石大人,这如何使得。”
石亨闻言就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如何使不得,小儿也算是李老弟救出来的,别说是给李老弟敬一杯酒了,就算是给李老弟磕七八个响头是无不可。”
石未风听得老父有此一言,自然不敢怠慢,便从旁附和道:“李大人,我爹说的不差,要不是李大人深入虎穴,且在徐有贞那个狗贼面前据理力争的话,石未风只怕早就命赴黄泉,哪里能够再度回到府中跟我爹爹见面。”
听得石未风也是这般说法,李贤自然不便坚辞,便对着石亨跟石未风开口言道:“既然二位都是这般说法,李贤也是却之不恭受之有愧。这杯酒李贤也就不再推辞了。”
石亨闻言,就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这般说法才是,从眼下的情形看来,事情正是如此,李大人就不必退却了。”
李贤闻得此言,便微笑着对着石亨施礼说道:“李贤遵命如仪。”
听得李贤顺从了自己的意思,石亨自是有些高兴,便对着儿子石未风撇了撇嘴说道:“儿啊,李大人应允了,还不快快给李大人敬酒。”
石亨有此吩咐,石未风便郑重其事的端起酒杯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贤大人,请喝了小侄的敬酒。”
李贤闻言,便从石未风的手中接过了酒,随即对着石未风开口言语道:“也好,那这杯酒李贤就不推脱了。”
石未风对着李贤点点头说道:“那是自然。”
听得石未风有此言语,李贤便张口言语道:“石公子不必客气。”
一旁的石亨见状便对着李贤开口言语道:“李大人不必拘束,此间别无外人,你就将风儿当成是干儿子一般对待好了,干儿子敬干爹一杯酒,干爹有何不敢领受的。何况李大人还救过了小儿的性命,这等大恩,喝几杯酒有算得了什么。”
见石亨有此言语,李贤便张口言语道:“既然石大人有此吩咐,下官便却之不恭了。多谢多谢。”
言罢之后,李贤托着酒杯,一仰头便喝个干净,随即将酒杯口子朝下示意,果然是涓滴不剩。
“好,痛快,痛快,李大人真是痛快。”武夫出身的石亨对于李贤的这等豪情自是欣赏,石亨心里头觉得此事颇为不差。
李贤闻得此言,便对着石亨笑笑说道:“石大人这般说法,李贤都不知如何言语。”
石亨闻得此言,便拍了拍李贤的肩膀说道:“李大人这般痛快的劲头,就跟老夫麾下的那些武将一般无二,昔日老夫只知道李老弟谋略无双,今日看来,老夫还是有些看走了眼,李老弟非但谋略过人,而且不乏豪情壮举,这等人才,真是可遇而不可求。老夫此事得以结识李老弟,也算是颇为此生无憾了。”
听得石亨有此一言,李贤便张口言语道:“石大人这般赞许之词正是过誉了,下官哪里有这等的本事。”
石亨闻的李贤口出此言便哈哈大笑说道:“石某人可不是说效果,石某人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这点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
听得石亨有此一言,李贤便张口言语道:“哪里哪里,李贤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文官,对于沙场战事那是一窍不通,石大人有此赞誉,李贤真是要羞愧死了。”
见李贤有此一言,石亨便接口说道:“李大人不必过谦。老夫方才所言并非是说李大人惯于征战沙场,而是说李大人有惯于征战沙场的人的那份豪情,从目下的情形看来,此事颇为不差,李大人真是这般的人才。”
一旁的石未风也点了点头,便开口附和道:“李大人,我爹爹在军中多年,对于怎么样的英雄豪杰都是见过的,眼里自是不差,若是我爹爹说李大人有这份魄力,那李大人笃定便有这样子的魄力。”
听得石未风跟石亨倶是这般的说法,李贤颇有点无奈的对着这两父子说道:“哈哈,石大人是上阵父子兵,李贤是招架不住的,来来来,有来无往非礼也,这杯酒就算李贤敬二位的。”
见李贤有此一言,石亨跟石未风面露喜色,端起了酒杯对着李贤开口言道:“好,好,李大人敬酒,焉敢不喝。”
三人你来我往的敬过一番,随即便坐下来喝酒闲谈,李贤有意扈从,石亨自是谈兴颇佳,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