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衡摇了摇头,郑重的说道:“这倒也不一定是神神鬼鬼的事情,说不定乃是精诚所致金石为开。”
江少衡在暗语两个人心有灵犀。
简怀箴脸色一晃,一时之间想起他们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经历的艰难坎坷,倒是半日说不出话来。
两人正在沉思之间,白轻轻却推们走了进来。
简怀箴见到她,强忍住心头的疑虑,开口问道:“轻轻妹子,你白日去什么地方了?为什么一整天没有见到你?”
白轻轻的神色十分坦然,她从容说道:“我来到这小镇之上也有些日子,但却没有四处走过。如今四处梨花、桃花开得很好,我便出去赏花,谁知道玩着玩着竟把时间给忘了,以至于回来的这么晚。怀箴姐姐,我下次注意一些。”
简怀箴勉强笑了一笑,说道:“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客气。这也是你的家,你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不必告诉我们。”
江少衡也在一旁配合。
白轻轻嫣然一笑,便说道:“我先去换件衣服,马上就来,请怀箴和江大哥等我片刻。”
她刚刚要走,忽然之间闻到一股浓重的草药味,便转身问道:“怀箴姐姐病了吗?为什么我闻到这房子之中有一股浓重的草药味。”
简怀箴还没有回答,江少衡已然接口,说道:“倒不是你怀箴姐姐病了,是我身子不太好,便抓了两副草药来煎服,都是寻常的当归、枸杞之类。”
白轻轻听罢,掩口红眉一笑道:“江大哥,身子不好就该多休息,也不必同我说什么草药,我本也是不懂的。”
说完,便闪身走进房中去换衣服了。
简怀箴和江少衡装作若无其事,仍旧像以往一样对待白轻轻。
到了第二天早上,白轻轻也像平时一样端了一碗参茶走进来,说道:“怀箴姐姐,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参茶,你快趁热喝了吧。我看你最近身子有些虚浮,似乎是睡得不太好的原故,参茶有定精的作用,喝了对身体好。”
简怀箴接过参茶,说道:“如此倒感谢轻轻妹子这般细心,等我梳洗完毕之后,就把参茶喝了。”
白轻轻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疑虑之色,她不知道为什么简怀箴今天没有像以往一样喝她的参茶,反而说是要等梳洗之后,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她又联想到昨天的药味,心道:“难道是自己的计划出了什么问题吗?”
她正在惊疑之中,简怀箴早已发现她神色闪烁。
简怀箴说道:“轻轻妹子,先在这里坐一下,我马上就梳洗好了。”
说完,简怀箴便很快梳洗完毕,重新坐下来,端起参茶喝了几口。
白轻轻见简怀箴像往常一样把参茶喝了下去,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简怀箴发现白轻轻神色闪烁之后,知道如果不把参茶喝下去,是不可能打消她心中的疑虑的,便只得按照自己的说法把参茶喝了。
只是这次与平时不同,她虽喝了一大半,却仍旧留了一小半在杯中。
两个人正说着话,江少衡走了进来。
白轻轻见江少衡走进来,便识趣的站起来,说道:“江大哥和怀箴姐姐聊天吧,我今天还想出去看看,欣赏明媚的春光,放风筝、看桃花。”
简怀箴说道:“你自个儿小心一点儿,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回来找我们。”
白轻轻笑道:“这小镇之上素来民风纯朴,并没有什么危险,怀箴姐姐放心吧。”
说完,她便换了一件衣裳,起身出去了。
简怀箴对江少衡说道:“我也觉得轻轻妹妹有些古怪,她说这小镇之上并没有什么危险,可是我记得当时是因为青头王汉三调戏她,我从王汉三的手中把她救出来的,倒如今为什么她反而什么都不怕呢。”
两个人都觉得十分奇怪。
江少衡望了一眼简怀箴凝重的神色,说道:“好了,如今我们探讨这些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我们就把你喝剩的参茶拿到客栈之中去,让师父和师娘检验一下如何?”
简怀箴点头答应。
于是,两人便来到小镇之上唯一的客栈之中,龙语萍和沈明风早已经在等着他们了。
简怀箴把参茶取出来,放到龙语萍的面前。
龙语萍把杯子端到鼻翼边上闻了闻,迅即神色大惊,说道:“我们果然猜得不错,这参茶之中果然被人放上了长恨粉。这个人一定是用药的行家,她所放的长恨粉的分量并不多,徒儿你是懂得医药的,倘若她放的分量多了,一定会被你发现。可是你每天都喝这杯参茶,若非功力深厚,此时两个月下来,早已经被毒药侵入五脏六腑了。”
简怀箴和江少衡听完都神色大变。
龙语萍在旁边说道:“如今倒是不必担心,你服了我的药之后,很快就会好的。”
江少衡连忙向龙语萍拜谢,道:“多谢师娘。”
龙语萍笑了起来,说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客气。箴儿只要你按照为师给你的方子抓药,连续服三到十天一定能够毒药全解。我同你师父也要回去了,这里的事情我相信你们能够应付好。”
简怀箴和龙语萍已经有些年头不见了,如今两人才相聚了不到一日,便听说他们要回西湖去,颇为有些不舍,劝说道:“师父既然来了,不妨在这江南小镇之上多住几日吧。”
龙语萍笑道:“我们不能多留了,风萍居是一日都离不得我们的。更何况你师公的身子也不太好,不易漂泊。”
简怀箴和江少衡见留不住他们,只得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送师父和师娘上路吧。”
于是,简怀箴和江少衡便一路把龙语萍、沈明风送出小镇之上,看到两人策马绝尘而去,这才相携回到家中。
简怀箴见龙语萍在这呆了不足一日便离开,想到她为自己千里奔波,觉得心头很是惆怅。
她正在难过的时候,江少衡走了过来,问道:“怀箴妹子,你心里是否还在想师父、师娘的事情?”
简怀箴点点头,说道:“我与师公、师父有好些年没见了,如今见到,他们俩也都两鬓斑白,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老了,岁月是如此消磨人。”
江少衡见她十分感慨,便也在一旁感慨了一番。
两个人说起旧日的事情,一会儿捧腹大笑,一会儿黯然伤魂。
不知不觉一两个时辰就过去了,他们聊的兴起,简怀箴忽然叹道:“以前的白清清把我当做亲生姐姐一般,我们两人在这江南巷陌之中住了那么久,姐妹情深,可是没想到这个白轻轻居然是来暗算我的。”
江少衡听简怀箴说起白轻轻下毒的事情,顿时脸色变得十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