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风声,树叶声,虫鸣本来很和谐,但是忽然没了虫鸣,这让她很是疑惑。
若是外头有人,虫子便不叫了,这是常理。但是这个破村子里也有人要暗算自己么?按理说应该比较安全了才是。
想到这里,她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剑,将剑抓在被窝里。原本就和衣而睡的唐惊染随时都可以发动攻击,眼下要做的只是等待。
但愿是虚惊一场吧…
唐惊染这么想到。
此时门缝里插进了一根管子,一阵烟雾飘了进来,唐惊染大惊失色,如何能坐以待毙。
自己根本没防护好,若是等烟雾入体,自己着了道就来不及了。
还好自己多留了一个心眼,不然这半夜里人家可还真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呢。
既然看见了,她就不能再忍,大喝一声,拔剑而起冲了出去。
“啊!”很明显是一个女子的声音,不过一剑隔着门板没有刺到,待她跑出去时,却只见地上一只竹管空无一人,对方已然逃脱。
如此迅速的逃离,难道是有人一直暗中跟踪自己?
唐惊染觉得有必要去找一下于冕,不过于冕住在哪自己却不知道。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对方为什么如此准确的知道自己在这,难道是那家人家有人出卖了自己?
带自己来的是甄氏,她决心去看下甄氏,这女人是否有什么可疑之处。
按理她应该在婆婆那里,自己轻功好,若是到了那,甄氏还没回去,没准刚才暗算自己的就是甄氏。
想到这里,唐惊染再不迟疑,几个纵身,很快的朝老妇屋子方向窜去。
如果不是高手,唐惊染相信没几个人的轻功能比自己好的。
到了那边,她也不发出声音,见门半掩着,说明似乎有人进出。
闪入屋内,虽然很黑,但是多少还是能看清些东西。
小孩子是和老人睡在一起,原本铺着被褥的另外一张床却是空着,这应该是甄氏的床吧。
“果然有问题!”唐惊染恨的牙氧氧,等了半天,也不见甄氏回来,更加确定了她的想法。
这时候小项从床上起来,半夜要尿尿,婆孙两却在门口遇到了唐惊染。
“唐姑娘,您怎么半夜的跑这来了?是睡不塌实吧?”老妇人笑的非常淳朴,让唐惊染有些动摇了甄氏害自己的想法。
但是下一秒这个想法就被自己推翻了,怎么解释甄氏半夜不在的事情,自己刚好又被暗算,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阿婆,我且问你,甄氏呢?”
看到唐惊染一脸愤怒,语气不善,老人点了点甄氏的房间:“不是应该在房内歇息么?”
探头一望,竟然没有,顿时大骇。
“小项,你自己去尿,奶奶和姐姐有话要说。”
“哦。”小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唐惊染是很不愿意相信这事与这户人家有关,但是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却由不得自己不信。
“不好!”
唐惊染忽然想到,自己出事于冕不是也应该出事。那个家伙手无缚鸡之力,这一旦出了事是不可能像自己这般幸运的。
如果有人刺杀,那么于冕估计非常不妙:“随我一起的那位公子住在哪里?快带我去!”唐惊染已经顾不得礼让了,一把拽住老妇的手,捏的老人生疼。
不过看到唐惊染满脸煞气,一手持着宝剑,老人也不敢多说,急忙带着唐惊染来到了于冕的住处。
一脚将门踹开,唐惊染发现床上似乎有人,急忙将灯点起,却发现了非常尴尬的一幕。
床上衣衫不整的两人,让场面顿时变的异常尴尬。
老妇急忙将孙儿的眼睛掩起,拖出屋去。
甄氏拿衣服掩在胸前,掩着面就往外去,看起来是羞与见人。
不过唐惊染发现她的膝盖处有些红肿,似乎在哪摔倒。
联想起刚才暗算自己的是一女子,估计那一剑将对方逼住摔倒也不一定,就越发觉得这事蹊跷。
甄氏在她眼里嫌疑很大,但是看样子她和于冕宽衣解带的睡在一起,于冕似乎是喝了酒,醉的有些不省人事。
很明显,这事不正常,于冕是什么人,如何能做出这等事来?
将甄氏扣住,她走脱不得只得在屋里哭泣,老妇除了叹气只能将孩子带了回去,留下三人在此,那不是他能管的了的。
于冕被唐惊染花了些力气弄醒了,当他看到自己衣不蔽体时自然羞愧,不过唐惊染却丝毫不在意。
虽然有些头疼,酒劲没过,但是看到尚未穿上衣服的甄氏,又看了看自己,他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些什么。
“昨夜…”他试探性的问到。
“于公子,我都是自愿的。我知道我是一个不洁之身,配不上公子。公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说完又哭哭啼啼的。
“穿上你的衣服,成何体统!”唐惊染有些愤怒,这甄氏自己越看越像犯人,自然语气也多有不善。
于冕很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等事来,但是昨天晚上甄氏对自己有意自己是看出来的,若是她真的回来,自己借着酒劲做出些什么事来倒也不是说不通。
这么一想于冕就觉得内疚万分,人家本来孤儿寡母就够可怜的了,自己还趁机占有,虽说是她勾引在先,但是始终是自己出格了。
“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于冕捶了自己几下,顿时被箭伤牵痛,觉得吃力起来。
“于公子,事情究竟如何尚不清楚,你还是快些将衣服穿上,这夜大风高的,小心着凉。”
于冕顿时脸上一热,急忙穿起衣来。
待两人着装完毕,唐惊染就开始质问起甄氏起来:“甄氏,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放迷药害我?”
“我没有。”甄氏急忙辩解道。
“你没有?那你的膝盖处是怎么回事?是在我门口摔了一交吧?”
“不是,这是昨天晚上在这里弄到的,不信你问于公子。”
“我…”于冕不知如何做答,因为他完全记不得事。
“哼!你这类把戏本姑娘听的多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么?”唐惊染冷哼一声,宝剑铮的一声出鞘对准了甄氏:“你要说便说,要是有半句假话,哼哼,休怪本姑娘剑下无情了!”
甄氏顿时被吓的面色惨白,而于冕则看着满床凌乱,还有自己身上淡淡的胭脂味,还有些汗味和酒味,似乎在确定昨天晚上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你还有何话说?”唐惊染的剑已经架在了甄氏的脖子上,只要她一松口,唐惊染绝对会出手将其杀死。
眼下局势尚不明确,杀人对唐惊染而言并不是很容易的事,但是要知道,为了保全自己,有时候这也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
对于唐惊染而言,带着于冕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眼下她根本不想在此间做过多的纠缠,但是这个女子与暗算自己的人是否有关系自己一定要弄清楚,不然自己怎么都不会舒服。
“我无话可说。”甄氏也不狡辩,只是含情默默的看着于冕,便一言不发了。
看她似乎有求死之心,于冕顿时不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