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恻寒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说道:“你说什么,是破浪假扮成公主妹子去同他爹简文英对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文英兄据我所知乃是最为诚恳的人,为什么他会忽然成了那神秘组织的走狗?这事儿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方寥的声音冰冷冰冷的,他说:“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既然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倒不如直接开口去询问他们。”
于是,众人便一起来到了简文英的房中。
此时,已经有大夫为简文英诊治过伤势,但是简文英整个人却像是木头一样呆呆的躺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
整个人看上去容色憔悴,似乎是经历了什么样的大灾难一样。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总要跟我们说清楚啊。”江少衡劝慰简文英。
简文英之前的时候关系同江少衡最好,两个人就像亲生兄弟一般,还一起出生入死。
如今对于江少衡的问话他却理也不理,仿佛是经历了人生之中的最大灾难。
江少衡望着他,半晌沉吟不语。
他把方寥和纪恻寒带出来,轻轻的对他们说道:“我想我已然料到是什么事情了。”
“是什么事情?”纪恻寒不解。
江少横悠悠的望着长天,天色一片黑暗,他说道:“能够打动得了简文英的心肠的那就只有他的妻子落雪公主了,想必是落雪公主出了什么事儿,所以他才会变成这样子。总之,这件事情要想弄清楚,我想我们还是不要再问文英兄了。因为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我们去询问破浪了。”
于是,众人便一起来探望破浪。
破浪的伤势远比简文英的伤势要伤的轻,那是因为简文英同破浪扮成的简怀箴对打的时候他手底下特意留了七分情,却没有想到这么一来反而救了自己的儿子。
简破浪看到江少衡等人进来,他连忙支撑着站起来。
见了纪恻寒,他觉得一时羞愧难当,便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纪恻寒拍了拍他的肩头,问道:“喂,我说小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总要跟我们说清楚吧。好歹我也算你半个师傅,教了你那么多功夫,要是你不同我们说的话,那你这小子岂是太不够意思了。”
简破浪茫然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是不想说,只是我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那也要说啊,你要不把这事儿说出来我们怎么解决呢。你看如今你爹受了重伤躺在床上,而你公主姑姑心力焦脆,整个人都已经晕倒了。要是你不把事情说出来,我们怎么帮助你们,对吗?”纪恻寒从旁轻声细语的对简破浪说道。
因为纪恻寒把简破浪当成自己的徒弟来对待,平时的时候经常会指点他武功,而且也把自己毕生的的绝学都教给了他。
所以简破浪对于纪恻寒最为尊重。
当纪恻寒向他询问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点了点头,说道:“是的。”
于是,纪恻寒便开口说道:“那你也既然知道,你就不要再藏着掖着了,快点告诉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于是,简破浪的眉色之间露出很深的纠结之情,他说道:“其实这一切都要从我和姑姑去河南的时候说起。”
纪恻寒顿时有些不耐烦起来,但是他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所以他强压抑着心中的不满,轻声的对他说:“好。那你喜欢说多久你就说多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一定要跟我们说清楚才是。”
“我当时跟公主姑姑一起去了河南,却没有想到我们家里发生了一桩大事。”
“是什么大事?”江少衡忍不住问道。
那简破浪把头深深的埋在双腿之间,说道:“那大事就是我母亲被人掳走了,掳走我母亲的人他们非常神秘,而且他们的武功十分高。我母亲原本是会一些功夫的,竟然远远打不过他们。”
江少衡听了之后,顿时感觉心中有些心惊。
因为他同落雪公主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他把落雪公主当成自己的亲生妹子一般,如今乍听简破浪说他的妹子被人掳走了,心里当然是觉得很不舒服了,便继续追问道:“那现在呢?你娘现在怎么样了?”
简破浪目光之中露出了一丝悲伤的神色,说道:“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他们掳走了我娘之后,然后就要挟我爹爹,让我爹爹为他们做事。倘若我爹爹不肯为他们做事的话,那么我娘亲就有生命危险。我爹爹为了救我娘亲,所以就只好为他们做事了。其实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么简单。”
“那你为什么又要假扮你的公主姑姑去同你爹爹打架呢?”纪恻寒有些不解。
简破浪便说道:“事情是这样的,公主姑姑去怀明苑中见过你们,告诉你们她要去天津追问皇银的事情之后,然后又来到了尚书府中。当时爹爹正在为母亲被掳走的事情焦心不已,而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却又帮不上忙,也觉得心里很难过。恰好这个时候公主姑姑来了,公主姑姑说她马上就要启程去天津调查那些失窃的银两。这件事情听在我爹爹的耳中,爹爹顿时觉得十分惶恐。”
“你爹爹又为什么惶恐?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六百万两银子就是被你爹带人给劫走了,对吗?”
方寥一直在一旁不说话,如今听简破浪说到点子上了,他才开口询问。
简破浪用力的点了点头,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起来,说道:“其实我爹也不想的,但是他没有办法。因为那些人用我娘的性命来威胁他,我爹天不怕地不怕,也不怕死,他是条好汉子,但是他唯一害怕的就是我娘的性命受到威胁。我爹没有办法,只好听从他们的安排,而且还进入到了他们的蒙面人行列之中,成了他们的蒙面人二号,帮他们来执行这次抢劫银两的事情。所以公主姑姑在我府上说出了这件事情之后,我爹听了当然心里很害怕,所以他就特意让公主姑姑带着我来天津。名义是想锻炼我,实际上则是想让我盯着姑姑的一举一动。”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这文英兄弟实在是太傻了。他如果早点把这件事情告诉我们,我们帮他解决,说不定现在已经把那落雪公主给救出来了,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种地步?”纪恻寒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江少衡却持截然相反的意见,他说:“文英兄之所以这么做他有很多的无可奈何,这件事情就是被我们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道我们就可以救出落雪公主吗?那组织是如此的神秘,我们对于那组织完全没有概念,我们根本就没有法子、也没有能力从他们的手上把落雪公主给救出来。倘若是我——”
他的目光顿时变得悠长。
“我想我也会受他们威胁的。”
江少衡的言下之意是倘若简怀箴被他们钳制的话,那么他也一定会受对方的威胁为对方做事。
江少衡说到这里,忍不住叹息说道:“自古以来都是一个情字累煞人,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众人听江少衡在那里叹息,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们知道江少衡所说的都是真的,倘若是有时候人遇到与情字有关的事情,那么往往会大失分寸,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江少衡叹息完毕之后,他便继续望着简破浪说道:“接下来的事情呢?”
“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就已经知道了,我和公主姑姑赶到天津之后,我们先去银两被劫的地方看了一下。看过之后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现,因为那现场已经被我爹带人破坏了。公主姑姑当时觉得很奇怪,她觉得这现场的场景像是刻意被人给制造出来的一样。就在我没有注意的时候,我看到她低下头去捡了一样东西,我不知道她捡了什么东西,但是我知道那东西是十分重要的。”
简破浪说到这里顿了顿,便继续说下去。
“我爹让我监视公主姑姑,但是我却没有监视好。我没有办法之下,只好假冒公主姑姑的名义约我爹出来到那海滩决战。我跟我爹说公主姑姑已经掌握了全部线索,就差揭穿那蒙面人是谁了,我爹无可奈何之下便答应了我的应战。于是,我不想让公主姑姑当真来出席这场战争,让她和我爹兄妹相残那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