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头点得跟捣蒜似的,在钟小兰的叮嘱下,飞奔上楼回房间换衣服去了。
等李静的身影消失在二楼缓步台,钟小兰紧缓的脸稍稍温和了些许,一扭头,就看到板着脸的李枫,她生气地质问:“怎么你啦?静儿受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才回到我们身边,你做父亲的应该多多包容才是,每天嘴巴不是嘴巴,鼻子是不鼻子,委屈你了不成?”
李枫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妈,我知道以前对不起静儿,让她吃了不少苦,可是,咱们不是把她找回来了吗?自从回来后,她哪里受过委屈?倒是妈您也太过于宠孩子……”
听李枫顶嘴,钟小兰就火起,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瞪着金鱼般突出的眼睛:“我就是要宠,怎么啦?她是我的宝贝孙女,我不宠她,宠谁?倒是你们夫妻俩,看着自己女儿喜欢的男人快被别人抢走,一点办法也不想,还要我这把老骨头出面……咳咳,气死我了……”
钟小兰有哮喘病,不发作时好好的,一发作起来要命的那种,近来因为进了局子,丢了面子与里子,她一直很生气。
更令她生气地是,自己的儿子明明是海城市第一把手,却要向一个毛丫头低头,尽管人家手里有铁证,可是,有权有钱好使,什么证不能翻转过来?他偏偏没去用。
“你那所谓的清廉做给谁看呢?”钟小兰在咳嗽的间隙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古代有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说法,现代是官三分贪,你是我生的,你的德行我还不清楚?”
李枫抿嘴不语,而许芳菲却伸手去捂钟小兰的嘴巴:“妈,有些事可不能乱说,现在严打,风声很紧,你这样会害了阿枫的!”
可是,钟小兰越说越起劲:“如果你们不帮静儿,我就要乱说,看谁怕谁!”老顽童似的嚷开了,伴随着更为剧烈的咳嗽声,在屋里回荡。
看到钟小兰咳嗽厉害,李枫与许芳菲很担心,一人去拿药,一人给她顺气,柔声细语地劝慰她,让她放心,什么事都有他们年轻一辈顶着。
眼见是时候了,钟小兰一手拉住儿子的手,一手捉住许芳菲的手,眼泪鼻涕流了下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们明明知道静儿一直喜欢易建涛那小子,却不帮她,还说感情随缘,随个屁,上流社会哪个人的婚姻不是联姻?如果你们再不帮帮,易建涛那个坏小子就成了别人家的丈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