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你干什么,你真的肯为我去干”?白世轩问道。
阿福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他没有别的心思,这辈子碌碌无为的当个乞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一生有了可以效忠的人,他也就从此有了目标。
白世轩走到他面前,踢了一块陶瓷碎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给我把大少爷杀了好不好”。
“啊”?阿福发出疑问,但又看着白世轩这笃定的眼神,不可置否的点点头,他也是知道的,白世轩想要这份家产,白世棋是最大的障碍。
他现在不得不承认阿福对自己的忠诚,居高临下的摸了摸他的头,轻声说道:“乖”。
白世轩知道这个世界上他最不该杀的人,就是他大哥,大哥为他好是世界上唯一一个关心他的人,可他大哥又是博爱的,对谁都好,他能为了沈烨灵不惜打自己的弟弟。
白家财产他势在必得,要是白世棋康复了他家那老爷子还能让他得到分毫吗?他朝思暮想的天津商会主席的身份还能得到吗?只怕他又要便会人人都能欺负的小乞丐了?
不行,白世轩真心要发狠,无毒不丈夫,对自己亲人动刀子,以后才能对谁都下得了手,他将手搭在阿福的肩膀上,捏了捏:“我和你一起去”。
直到白世棋回来,已经是半夜三更,为了不打草惊蛇两人在白世棋隔壁的阳台上待定,等到白世棋房间的灯都熄尽,隔了半晌,白世轩才发动指令。
阿福也是天不怕地不怕,踩着栏杆的扶手,一把飞跃向了另一头的栏杆处,他落地时很轻只发出了轻微的碰地声。
白世轩看着阿福的手法干练且迅速,由是怀疑他之前是做什么的,但短短的白家二楼的高度,白世轩俯视下去却是怎么也不肯跳,思忖了一下便让阿福自己先去杀人,阿福领命侧身进入了白世棋的房间。
见着白世棋安详的躺在床上,或许是真的睡着,也或许是躺在床上静一静,等到阿福走近他也跟着缓缓睁开眼。
白世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阿福,下一刻手正要按下电铃叫来管家时,阿福眼疾手快一把止住,换乱的掏出一块白布,防止他的叫唤。
按照白世轩事先教他的杀人技法,他只要像医院里的护士一样,给白世棋打一针他自然而然的就毙命。
“大少爷,是我要杀的你,做鬼了就来找我吧”,说着他将白世棋挣扎的手缓缓放开,并一把拿过了电铃,摸索着待在身上的针管,手法粗糙的给白世棋来了一针。
看着针管内的液体被抽走,白世棋至始至终那两双眼睛就开始死死的盯着他不放,他知道白世棋对他们大少爷真的好,所以想到要杀白世棋之前他的内心开始动摇了一下。
他拔出针头,心上下不安的开始乱跳,内心一直在想着自己下地狱究竟是何滋味。
大少爷被他的白布堵住嘴,至始至终都说不出一句话,但是他的眼睛透过给黑夜的暗,直勾勾的盯着他。
似乎放开他的嘴他会说:“你为什么要杀我”?“是世轩叫你来的吗”?等等的这一类话。
那双眼睛盯着他,他觉着害怕,恐惧感油然而生,渐渐地白世棋转头,所盯的不再是他,瞳孔渐渐显映出床头梅花的身影。
又要回春了,梅花总是熬不过春暖花开,它在奥凌霜雪中独自绽放而又在百花齐放中悄然离去。而白世棋也一样,他现在只感觉命运的重锤在他的胸口猛然的敲了一记,让他喘不过气来,直到最后他和梅花一起凋零。
他也熬不到北平回春的时候。
’嘭‘的一声房门被推开,一群家仆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还没让阿福来得及逃跑,他就被当场抓了个正形,其中几名将他双手紧紧的扣押住
“好你个阿福,白家供你吃供你喝,你忘恩负义的来盗窃,等等,还好二少爷发现不对劲。你把大少爷怎么了”
领头的家仆小心的上前去试探,却发现白世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没了呼吸,没了心跳。
白世轩和管家慢悠悠的最后从房门进来,一听到白世轩的死讯,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悲是喜,跪在地上直哭了起来:“大哥,你怎么走了”。
一群人哭了一会儿,嚎了一会儿,白世轩转头双眼紧盯着阿福,没错是他设的计,他出卖了阿福,让阿福帮他扛着杀害白世棋的罪名,也只他贼喊抓贼叫来了一大群人。
试想他们成功的杀害了白世棋,那么等人检查出来,白世棋体内被注入吗啡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怀疑上自己。
他冲到阿福面前打了他一巴掌,愤恨的说道:“我怎么养出了你这样的白眼狼,给我拖下去”。
他怕阿福当众戳穿他,只能速战速决,还好阿福至始至终都没说上话,他从见到白世轩开始就闭紧了嘴,当起了自己的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