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白二爷结婚了没有,可有心仪的对象没有”?接踵而至,一名老者又发来问题。
白世轩摇了摇头,迟疑的回答:“没有”。
众人皆传来一阵叹息,那名老者又说道:“你们北平来的有个戏班子,叫常青班,里面有个唱花旦的台柱子,叫沈烨灵的,哎哟,别提有多俊俏,卸完妆我家二女儿一见呀非要嫁给他”。
“这年头,能娶到好看的相公也是有福啊,要想人长得丑,再有本事姑娘往后也会接济小白脸呀,我看你家闺女长得也标志,和沈烨灵的长相也是登对,那最后沈烨灵可是喜欢你们家闺女”?旁边的在一旁打岔。
那老者摇了摇,捋了捋胡子,无奈道:“没呀,他说家中有病妻,说什么也不肯娶,到后来,还谢过了小姐的赏识,人倒是比那些官家出来的公子要知书达理”。
白世轩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这群人和他闲扯一句,马上又自顾自的聊了起来,再问,再自个聊,到头来连个商会选举之类的事半点边也没提到。
白世轩这次慕名而来,可谓是功亏一篑。
他们谈到的十有八九都是沈烨灵张长信,可想而知,他这个白家米行掌权人,要钱财有钱财,要地位有地位,怎么可能被这些老狐狸们耍得团团转。
一定是张长信和沈烨灵在背后对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靠着二楼的楼梯把手,一只手插进口袋,放眼忘一楼下望去,还是不用怎么找就能精确的注意到沈烨灵。
然而沈烨灵如今也在交谈,他旁边站立着一名穿着军装的日本人,两人相谈甚欢。谈话之余沈烨灵不自觉的抬眼向上看,正好和白世轩撞上了眼。
沈烨灵坦荡荡的和白世轩对上了几眼,紧接着继续和旁边的这个叫青山的聊起了戏。
通过这短短的一分钟相视,白世轩倒是能从他的眼中看出不做亏心事的坦荡来。他带着偏见的相信自己被那几个商界大佬耍的事和沈烨灵无关。
那既然无关,他的事就全部都要怪到张长信头上。
他眼角一黠,选定了下一个掉入他陷阱里里头的猎物,‘宁叫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他虽然没有曹阿瞒那样的雄心,但是论起眼里不揉沙子,他做起事来比谁都狠。
青山是个刚进军统工作的小青年,他自小在中国长大,喜欢的便是中国的京戏,他稍稍在沈烨灵面前捏着嗓子唱了一段,却被沈烨灵颇为赞赏。
沈烨灵对戏倒是严谨,别人唱得好不好他不会迂回着跟别人讲,这是好是坏他都能说出个大概来,但他对这个懂戏的青山确实是欣赏。
“ 烨灵君,来我们军统唱戏吧,待遇不会比你伺候的这些人差的”,青木拿着酒杯,朝沈烨灵这个方向倾了倾。
沈烨灵继续保持着他一贯的笑脸,现在日本在建立满洲国,大街小巷和日本人走的近的少有不慎就会被指责是他们的走狗。
常青班刚刚兴起,要是因为这一将是污了名声可就不好了,沈烨灵将青山端起酒杯的手推了回去:“不好意思,你想学什么戏我都可以教你,只不过让我们给你们唱戏,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青山锐声说道,激起了周围人对他的几秒钟的关注,尤其是等周围的宾客都回到自己的视线时,那名长身而立一身军服的日本军官任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他好像对青山和沈烨灵之间的对话由为感兴趣,只是不好上前去听,只能站在远处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反应。
沈烨灵摇了摇头,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鞋发愣,然后说道:“等到我们你们不再对我们敌意满满我们就唱”。
经过那场事之后,青山对于向沈烨灵学戏的念头不减,相反的他们北平的戏园里则多出了一群日本兵来包场围观。
侧重的都是他们的戏,好几次老百姓等了好几天张沈二人同台唱的戏,都被他们霸占得进不了场。
面对他们的霸道战场,张长信和沈烨灵也只能保持冷漠,也正相反,他们到别人家开堂会的次数也就多了。
这样多唱了几次,常青班在北平的名气也就跟着打响了,也就约莫到了年末,下一年年初,走堂会的基本是家常便饭的事。
可这一下,张长信他们倒是满意了,日本那边却是怎么也满意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