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姝从地上爬起,揉了揉发疼的屁股,暗暗磨牙,圣王是吧?等着,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她也没想跟着他,她现在,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做。
白九姝拐进一条小巷子,抬手往脸上一抹,已然换了一张脸。
再把身上脏兮兮的外袍脱了,瞬间一个清秀少年郎。
千面毒医,绝非浪得虚名。
凭着记忆,拐道去了福来客栈。
十年了,她对平城的道路感觉陌生又熟悉,也无比亲切。
客房里,岚辛来回走动,“主子这么长时间不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
浅竹面容清冷,“凭着主子的聪慧,能出什么事?”
白九姝推开门的一瞬,听到这话,欣慰又羞愧。
“主子,回来了?”
两个丫头迎了上来。
白九姝望着她们,神色微怔,她已经十年没有见过她们了,是记忆中的模样。
“主子,涅槃莲拿到了吗?”岚辛询问。
白九姝反身关上屋门,将宗玹昱的袍子往桌上一放,而后整个人恹恹地缩到了椅子上。
“别问本座这么忧伤的问题,心绞痛。”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沉默了。
废了那么大的劲,从安城千里迢迢赶来平城,竟然失败了。
“安城可有消息传来?”白九姝询问,眸光悠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主子,将军传信来了,让你一个月后回西南,随大军还朝。”
白九姝眸中闪过一抹异色,沉吟片刻,“我画一张北幽的西南边防图,拿去交给青墨,高价卖给南齐的孟霄将军,做得隐秘一些。”
“主子?”两个丫头面色大变。
白九姝睨着她们,“有问题?”
“主子,这是叛国。”
白九姝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弧度,笑容深处溢出的冷冽与讽刺,无人能解读。
“叛什么国?我只是不急着回京城,打算给老爹和三叔找点事做。”
前世,大军得胜还朝不过三月,等待他们白家的,是叛国谋逆的罪名。
帝王卸磨杀驴这一招,运用娴熟。
岚辛和浅竹不敢反驳白九姝,只是觉得,她们向来玩世不恭的主子,越发的不着调了。
叛国的罪名可不小。
而且,主子什么时候知道西南的边防图?
主子中意牧世子,牧世子效忠二皇子,将军又拥戴太子,如此,将军连主子也是防着的,又怎么会告诉主子西南边防图?
“还有,这件衣服,收起来。”
白九姝睨着桌上的袍子,这可是圣王与她“有染”的证据,将来没准有用。
“主子,这是男人的衣服吧?”
白九姝挑眉,“有问题?”
“主子,收藏一个男人的衣服,牧世子知道恐会不高兴。”
白九姝眸中闪过杀意,浑身的气息倏的一下变得森冷,“别跟我提那个养不熟的贱男人!”
浅竹心底一寒,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主子可怕,这一瞬间,那倏然迸射的杀意,像是要屠尽天下。
岚辛神经比较大条,一脸诧异,“为什么?主子你变心了?”
白九姝瞬间敛了身上的戾气,勾唇慵懒一笑,明若星辰的眸子闲闲地睨着岚辛。
“本座是个痴情的人吗?变心不是很正常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