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闵第一次无法直视白九姝的样子，对于那张美艳的脸蛋再也生不出任何心思。

明明那么漂亮，却像个恶鬼。

他的目光闪烁，心中的不安在渐渐扩大。

可他是一国帝王，他也有自己的骄傲，他不想让白九姝和宗玹昱看到他的害怕，所以很努力的保持镇静。

尽管如此，他的额头依旧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他能感觉到，似乎有一股股阴冷的气息，在他周身疯狂的叫嚣着。

祠堂外，狂风肆虐，完全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白九姝将苍闵所有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讥讽一笑，“死到临头，皇上有没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又或者，稍微反抗一下？毕竟你还是有些功夫底子的，可以在我手底下过半招。”

“白九姝！你可知道，你们今晚得罪的是什么人？你和圣王今晚上的所作所为，不仅会给白家带来灾难，也会给整个北幽国带来灾难！”苍闵冷冷道。

白九姝当然知道他想表达什么，讥笑，“不就是莽王吗？以为我会害怕？”

“你知道？”苍闵震惊。

“当然知道！”白九姝冷笑，走向苍闵，半蹲在他跟前，“当年，就是你伙同苍闵灭了聂家满门，你们都该死！”

苍闵不敢相信，白九姝竟然会知道，当年的事情做得那么隐秘。

“是谁告诉你的？是白傲对吗？白傲知道当年所有的事情对吗？这么些年，他竟然一直装糊涂！朕真的后悔，没有早一点除掉白家，才会留下这么大的隐患！”

白九姝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怒火，都到现在了，苍闵还毫无悔改之心。

她一直觉得自己足够无耻，对比苍闵，她才意识到自己脸皮薄！

“我爹不知道当年聂家被灭门的真相，白家也没有人知道，是我的亲身母亲珞瑛查到的。”

“珞瑛？”苍闵不可置信地看着白九姝，摇头，神色恍惚，“不！珞瑛已经死了！她不可能还活着！”

白九姝眯眼，“你如何知道珞瑛死了？你亲眼看到的？”

苍闵沉默了，他没有亲眼看到，但是……

珞瑛确实死了，一个大着肚子身中剧毒的女人，就算侥幸逃走了，侥幸生下孩子，也活不了。

可都这种时候了，白九姝没有理由骗他。

珞瑛竟然没有死，竟然没有死！

苍闵握紧了拳头，眼底满是阴霾，那个不识抬举的女人，他对她那么上心，她却把他贬得一文不值！

如果她看上的是莽王，那他无话可说！

可偏偏，她喜欢的，竟然是处处都不如他的聂钧！

她眼瞎！

她该死！

得不到的，他宁可毁掉！

可她竟然没有死！

“你娘在哪里？”

白九姝勾唇冷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见不到我亲娘，见见我亲爹，见见我聂家的无数亡魂，你死也值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里忏悔吧，用你的生命来忏悔，用你的鲜血来祭奠聂家的亡魂！

我不会轻易要你的命，因为你不配！你连死得容易都不配！”

白九姝说着，手腕上的断魂丝再一次缠住苍闵，将他的四肢绑住，让他跪在聂家人的牌位前方。

“皇上，我的家人全都看着你呢，他们全都站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着你，他们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苍闵浑身僵硬，头皮发麻，感觉似乎真的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