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应该在床上躺着，奈何太想知道白九姝的容貌和精神状况，也就强撑着来了正厅。

聂丞相，也就是白九姝的祖父聂业昌，坐在聂老夫人身旁，比聂老夫人更显得威严。

因为年迈，又蓄着花白的胡子，他看起来就是一个老头，只不过是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头。

他是文人，看起来却丝毫没有文人的柔弱，他只需一个眼神，就能够让人感觉到威压。

胆子小的，根本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作为百官之首，一个经历了官场的尔虞我诈的男人，那通身的上位者气势完全浸入骨髓，好似与生俱来，让人无法忽视。

“姝儿见过祖父。”白九姝福身行礼，声音柔柔，眉眼低垂，仪态万方。

聂业昌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在打量她，他早已经从聂老夫人那里，听说了关于白九姝的一切。

对于孙女的长相，还有恢复神智之后的聪慧，他都是满意的。

只是总觉得不太真实，毕竟早已经认定，他的孙女将会痴傻一世。

“听你祖母说，你学东西很快，过目不忘？”聂业昌沉声询问，目光如炬。

白九姝浅笑，淡然自若，“回祖父，不是姝儿学东西快，是表妹和容嬷嬷教导的东西过于简单。”

“自大！”聂逸鸣鄙夷，一脸不爽，本以为是个傻子，他还想逗这个傻子玩一玩，结果竟然不傻了，还是个骄傲自大，实在的你不说。

俞媚看着白九姝，心里嫉妒，痛恨。

她的计划还没有实施，结果聂老夫人就已经知道了白九姝的聪慧，还告知了聂丞相。

这种时候，她想隐瞒白姝聪慧的事已经不行了。

如此，无法不痛恨。

“来人，找几本书来，晦涩难记的那种。”聂业昌说道，明显想要考白九姝。

“祖父，我去。”聂家大少爷说道。

二少爷：“我也去。”

三少爷：“我也去。”

四少爷：“我也去！”

“……”

聂家的几位少爷，纷纷想要去找书，摩拳擦掌的，都想挫挫白九姝的锐气，都觉得白九姝说话太狂了，不知天高地厚。

聂业昌微微点头，“既然如此，就都去吧，一人找一本。”

“……”

两刻钟后，聂家的四位少爷，一人拿了一本古书前来，都是比较陈旧晦涩的古籍。

“你们四个，一人念几页，考考你们堂妹的记忆力。”聂业昌沉声道。

四位少爷求之不得，眼神交汇，由大少爷开始念。

他并不是由书本的第一页开始念，而是从中间念，而且是倒着念。

他念了约摸百字，二少爷跟上，也是随意挑了一页，倒着念，然后是三少爷，四少爷。

兄弟四人念完，全都看向白九姝，笑着，“记住了吗？”

其余的人也全都看着白九姝。

有不少是怀着看戏的心态。

聂逸鸣好整以暇地看着白九姝，“大姐，你不是嫌表姐教导的简单吗？这回够难了吧？”

俞媚幸灾乐祸，几位表哥够狠，念的东西乱七八糟的，她一句都没记住，她就不相信，聂九姝能背得出来。

白九姝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清楚地知道，除了爹娘，还有真正好奇她天赋的聂老爷子和老夫人，其余的人都等着看笑话。

“我若是背出来，有奖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