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他,双手双脚都被打上石膏,鼻青脸肿的坐在病床上骂刚刚那个小护士。
南瓷惊愕地抬眸看着身侧的裴横舟,恰巧听裴横舟冷然问她,“怎么?想进去慰问慰问?”
南瓷抿着唇,难以置信地问,“你叫人打的?”
裴横舟正色地反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叫人打的?”
“刚才——”南瓷转头看着程珂,“程珂明明说是你的人把他打伤的。”
“哦,我的人吗?”他漠然地扫过后面不远处的林江,向他投去威胁的目光,“林江,我问你,是不是你又擅自做主去做这些无聊的事情了?”
林江一脸的懵逼,内心直喊冤枉啊。
是谁昨晚勃然大怒地打电话让他把“夜色”的蛀虫清理一下的?
又是谁说,一些不长眼,乱摸乱看的家伙要付出代价的?
难不成,是昨晚自己做梦了?
他咳嗽两声,嘴角怪异地扯了扯,看了一眼南瓷,“这事儿,的确是我擅自做主——”
“还下手这么狠!赵总得罪你了?”裴横舟义正言辞地问。
这回轮到程珂和林江两个人发懵了,这裴少,越来越会玩了!
林江摸摸鼻子,朝南瓷投去一个无奈的目光,“赵总没得罪我,只是——只是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赵显达惹裴少生气,所以,我这才——”
他欲言又止,觉得自己实在不是撒谎那块料,这谎话说到一半,连自己也觉得说不下去了。
谁知程珂一听,竟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裴横舟瞪他一眼,继续装,“因为一个梦就把人家打成这样,扣你三个月奖金,买点东西送来给赵总以示慰问,不然,人家还真以为我裴少不分青红皂白将他打成这样,我可不是那种恃强凌弱的人。”
装!继续装!接着装!
南瓷算看出这两个人一唱一和的了,也有点忍不住想笑,可垂下头,竟给憋了回去。
程珂微微凑近南瓷,低声笑道,“二嫂你想笑就笑吧,我也知道,我这二哥够闷骚,够装的!”
南瓷一听,果然噗嗤一声就笑了起来,程珂也捧腹大笑,一时间竟没有看见裴横舟朝他们投来的冷锐目光。
“程四,我刚刚想起,我上个月赞助医院的医疗器材需要人亲自到非洲去接盘,我看你去最合适不过了,你觉得呢?”裴横舟紧盯着程珂,听似轻飘飘的语气中却透着明显的威胁。
程珂迅速敛去笑容,呵呵道,“呃,二哥,二哥你看,你肯定都习惯我在你身边了,如果我走了,你肯定会觉得无趣,况且我听说——”
“话也不能这么说,阿瓷在我身边,我怎么会觉得无趣呢,倒是你,该出去散散心,身边没个贴心的女人怎么行,或许这趟非洲之行就遇见一个呢?阿瓷,你说是吧?”似笑非笑的瘆人目光落在南瓷脸上。
南瓷笑容也僵住,瞄了一眼程珂,却是落井下石般点点头,“对,对,裴少说什么都对,程四,你就听你二哥的话吧,他不会害你的。”
她敢肯定,如果这时候反对裴横舟的话,她的遭遇会比程珂更惨。
说不定,就把她丢到泰国去了,光想想就毛骨悚然,所以吧,就只好对不起程珂了。
程珂蹙眉,咬牙低声道,“二嫂,我可在帮你说话,你不帮我,也别这么落井下石吧?”
南瓷无奈地耸耸肩,意味深长地看着裴横舟,“没办法呀,谁让他是我老公呢!”
哦,敢情这就是夫唱妇随?
程珂愤然得牙痒痒,瞪了裴横舟又瞪南瓷。
裴横舟伸手搂着南瓷的肩膀,笑得格外满意,“听见了吧?程四,不去非洲也行吧,到泰国去一趟吧,人妖的闷骚,绝对令你大开眼界!”
话落,他搂着怀中娇小的人儿离开了。
南瓷却是冷汗涔涔,果然啊,这种锱铢必较的男人惹不得!
林江朝程珂投来同情的目光,可南瓷呢,那小眼神,是让他自求多福呢!
这是裴横舟故意报复,绝对是!
报复他刚刚说他闷骚,可他说错了吗?没错啊!
所以,他朝着裴横舟的背影冷声高亢,“二哥,去泰国也一样,世界闷骚一级棒,非你莫属!”
裴横舟一脸黑线,转过头看着林江,“把他丢海里喂鲨鱼!”
林江倒吸一口凉气,不敢言语。
一路无话,到老宅时,正是午饭时间。
乌艳萍吩咐保姆准备了碗筷,裴横舟拉着南瓷的小手落座。
对面裴老爷子的脸色不太好,紧盯着裴横舟和南瓷的目光显得有些气愤。
“爷爷,谁惹你不高兴了吗?”裴横舟笑着问。
裴老爷子仍是不说话。
秦雅思叹了口气,瞥了南瓷一眼,随即垂头吃着饭,嘴里却道,“有些人啊,惹了爷爷不开心却还不自知!”
南瓷一愣,这是说她?可她思前想后,自己什么也没做啊!
“我听雅思说,你们俩在闹离婚?”说话的是裴横渊。
南瓷心头咯噔一声,第一反应是去看旁边的裴横舟。
裴横舟一双冷锐的眼眸落在秦雅思脸上,却是半分不悦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