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瓷想起吃饭时秦雅思的话,蹙眉道,“你说,秦雅思是不是知道我根本就没怀孕呢?”
故意把南瓷在贡院楼受惊的事告诉乌艳萍,她知道乌艳萍紧张这个孩子,一定会让她去检查,只要她没怀孕,一检查就会露馅了,可她没料到裴横舟有先见之明,早就让程珂从中安排妥当了。
这回又说南瓷像没怀孕一样。
这不得不让南瓷怀疑,其实她已经知道了她假怀孕的事,只是没有证据,又不敢轻易说出口。
裴横舟沉眸,“知道便知道吧反正迟早瞒不住的,过段时间我再想办法坦白。”
南瓷点点头,如今也只有听裴横舟安排了。
百无聊赖又说了几句,裴横舟下楼去陪着他们守岁,南瓷将床单换下,便乐得清闲早早便睡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别墅传来一阵尖锐的惊叫声。
南瓷的意识迷迷糊糊转醒,动了动身子,却感觉自己此刻正被一个怀抱紧紧搂住,她下意识地往怀里钻了钻,含糊不清地问,“出什么事了?”
男人低沉的嗓音中带着笑,“没事,赶紧睡吧。”
南瓷轻轻嗯了一声,却感觉唇上有棉花一样柔软的触感,然而在下一刻,她几乎连呼吸都不能了。
一夜缠绵。
虽是疲累,可次日醒来时却是容光焕发,秦雅思则是脸色苍白神色倦怠地坐在餐桌前,手上的早餐动也没动一点。
南瓷却是胃口大好,裴横舟一连给她夹了好几块面包她都吃完,她知道,昨晚那声尖叫一定是裴横舟的杰作,看那样子,的确被吓得不轻。
“大嫂,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南瓷明知故问。
秦雅思抬眸,满目交结着愤怒的火光。
裴横渊笑道,“没事,昨晚也不知是哪里的野猫跑来死在了房里,把雅思吓住了。”
南瓷“哦”了一声,问,“大哥,你说的,可是那只红色的猫?”
乌艳萍只当南瓷说胡话,“这世上哪里有红色的猫,你尽瞎说。”
“的确是只红色的猫。”裴横渊笑容淡淡。
“我就说是只红色的猫嘛,妈,你不知道,昨晚我回房时也见了那只猫,着实也被吓了一跳,后来叫横舟上来将那猫撵了出去,没想到,它竟又跑到大嫂房里去了。”南瓷煞有其事地说着,嘴里还悠闲地啃着面包。
裴横渊叹道,“都怪我,门窗没锁好。”
大家都没再说话。
早餐快吃完时,裴升道,“横渊啊,你下午陪雅思回一趟洛杉矶吧,上次她妈妈来,也是一肚子火气回去的,这次趁着年假好好去陪陪他们二老,或者,将他们接回国,大家在一起热闹。”
裴横渊点头,“这事我已经安排好了,下午两点的飞机,爷爷放心吧。”
“去了好好安慰安慰他们,劝女儿离婚这种话是万万说不得的,离婚这种事也万万不能做,横渊,你当初既然娶了雅思,就应该担起做男人的责任来。”裴升苍老的声音却是格外的威严。
裴横渊只笑,“我知道了爷爷。”
“横舟你也是,记住我的话。”
裴横舟对着南瓷温柔一笑,“爷爷放心,即便南瓷想跟我离婚我都不会同意的,也会照顾好她和孩子。”
南瓷艰涩地笑了笑,只闷头吃早餐。
下午时,裴横渊已经带着秦雅思去了洛杉矶。
南瓷原本在家闲着无聊,程珂便打电话给裴横舟,约他去登山。
登山是假,估计有要事相商才是真。
但南瓷也执意要去,出去透透气也好,不妨碍他们谈事。
起初乌艳萍不准南瓷出门,裴延庆只骂她瞎操心,她便呢不管那么多,只说凡事得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
出了门,裴横舟开车直接往燕山的方向去。
那里已经有三辆车停着了。
程珂一身深灰色长呢大衣站在他的车前,脖子上围了一条长长的围巾,他身边站着楚楚动人的周曼君,正细心地为他整理着围巾。
裴横舟给了一双手套给南瓷戴上,“戴着,上次冻疮都还没完全好,可别又冻坏了。”
南瓷感激地看着他,急忙戴上手套。
裴横舟牵着南瓷下车,一股冷风袭来,南瓷下意识哆嗦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