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逸尘剑眉蹙起,担忧地看着她硕大的肚子,相对于她纤瘦的身体确实令人担忧:“稳婆说你太瘦了,只怕不利于生产。”
“不用怕,我身子一向康健。”叶栀寒微微一笑,抬首看向迎面而来的好友任瑶瑶。
任瑶瑶与她一般年岁却梳着未嫁女子的发式,她上前一礼,笑道:“见过女王陛下。”
叶栀寒忙忙抬手,叫起,自己身子重又不好扶,又看向丈夫:“快起来,你我之间这么客套做什么?”
申逸尘上前一步扶住任瑶瑶的手,笑道:“早就免了你的礼,你偏偏如此多礼。”
任瑶瑶顺势起身,指尖在长袖掩映下在申逸尘手心一挠:“君臣之礼不能废除。”
申逸尘收手隐晦地看任瑶瑶一眼,转身扶叶栀寒坐下,口中对任瑶瑶道:“你父亲前日对我说起你的婚事,可有意中人?虽说我大周朝女子多数晚嫁,可你这也太晚了。”
叶栀寒看向任瑶瑶想要数落好友两句,忽然身下一热,似是有什么东西汩汩而出,她面色一变看向申逸尘:“逸尘,不好了!破水了!”
“什么!”申逸尘大惊,抱起叶栀寒冲出去。
任瑶瑶一叠声地吩咐人快去抬肩舆过来,又命人叮嘱宴席照旧,若是有人想回去可以自行回去了。
御花园内忙忙乱乱一片,歌舞也因女帝即将生产之事停歇,命妇们围拢向任瑶瑶打听情况,毕竟只有任瑶瑶在女帝身前,他们这些命妇隔得太远连他们说什么都没听见。
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从天空划过,紧接着又是一颗流星!
而后无数流星争先恐后从天空降下,远方原本明亮的紫色星星瞬间光芒黯淡,忽闪忽闪似是随时即将熄灭!
大司命掐指一算,面色骤变!他挥袖赶向叶栀寒寝宫!
叶栀寒疼得浑身直冒冷汗,又忧心孩子不能顺利出生,她转头看向前方,赫然发现竟然不是前往寝宫的路!
“寝宫不在这里,逸尘,你急糊涂了吗?”叶栀寒忍疼轻声道。
申逸尘冷冷一笑,面上柔情不再,他一脚踹开太极殿后黑暗的茶水间,把叶栀寒往地上一扔:“没走错!叶栀寒!你叶家,就到如今了!”
房门轰然关上,叶栀寒捂着肚子怔愣看着前方,她浑身如坠冰窖,忘记了身体的疼痛,怔怔听着前方太极殿传来的声音!
“叶氏栀寒,登基为女帝五年,年年横征暴敛,致使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致使天降灾祸!我等身为大周子民,当为社稷致!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讨伐暴君叶栀寒!还我大周一个清明!还我大周子民一个安宁!”
申逸尘的声音穿云裂石,字字珠玑地控诉着叶栀寒的罪行!
叶栀寒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大口大口喘息,肚子宫缩越来越厉害,然而羊水已然流干,腹内孩儿生死未知!
她转头望着前方,不敢置信!分明前一刻还担忧自己生产,还跟自己恩爱两不疑的人,此时此刻怎么就在宣布她的罪状?!
为何会这样!?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