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栀寒冷声道:“本宫叫你起来了吗?你擅自起来还敢质问我?”
静雨颇觉委屈,看向叶斐迟疑道:“陛下,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我问你,今日父皇并未传召母后,你为何假传圣谕?”叶栀寒冷目看着静雨。静雨如今已三十许,自打入宫起就跟在了叶斐身边伺候,可谓是青梅竹马的情分。
宫女年满二十五岁放出宫婚配,自然似静雨这等贴身大宫女,也有得了恩典提前放出宫或者直接指婚嫁人的。
然而她却不愿意出宫,在这宫中养尊处优,保养得当,加之从未生养过,看着竟然比云皇后还年轻数岁。
她本就生的貌美,今日又穿了一件褙子,越发显得身形修长,弱柳扶风。
静雨不解地看着叶栀寒,又看向叶斐,道:“陛下,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奴婢做错什么了?得公主殿下如此质问?”
“假传圣谕你还有脸来质问我怎么了?”叶栀寒一拍桌子怒道:“你一个做奴才的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为我父皇指手画脚!”
静雨瞧着叶斐不理自己,连忙一拎裙摆跪下,一脸无辜道:“公主殿下如此质问奴婢,可就冤枉奴婢了。陛下昨夜因为江南水患一事彻夜难眠,今日一早又未进食,奴婢担心陛下身体,这才假传陛下口谕去请皇后娘娘过去,这有错吗?”
湘君膝行上前看着叶斐道:“陛下,静雨姐姐担忧陛下身体一.夜未眠,今早见陛下胃口不佳这才去请了皇后娘娘,我们做奴婢的人微言轻,生恐请不动皇后娘娘,便假传了圣谕。静雨姐姐纵然有错,也是忧心陛下身体啊。”
果真是个巧合?叶斐神色惊疑不定,他转头看向叶栀寒。
虽未说话,叶栀寒却已明了他心中所想,她看着跪在地上镇静的静雨,起身道:“罢了,你们先回去。父皇我进去看看太子与母后。”
嘀嗒连忙上前扶住叶栀寒,前往正殿,她疑惑道:“公主,就这么算了?”
谋害太子的幕后真凶还没查到,难道就这么算了?
叶栀寒转身看向偏殿,问嘀嗒:“今天的事情,你看明白了吗?”
嘀嗒迟疑一下,道:“奴婢愚钝没看明白。”
叶栀寒轻笑,是她鲁莽了。
因着自己是重生,又关心则乱,行事有些莽撞。
她知道静雨想要上位,与谋刺太子一事脱不了干系,然而别人却不知道,自己这样贸贸然提审,打草惊蛇不说,自己手里也没有证据,这是自己失策了。
不过不要紧,事情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打狗要快!
叶栀寒遥遥看眼正殿,道:“摆驾,去慎行司!”
嘀嗒忙应一声,又问:“不去看看太子殿下?”
叶栀寒脚步不停地往外走,道:“我不是太医,帮不上什么忙,为今之计,是拔除宫中的钉子,好让我们睡觉也可以安心!”
钉子?什么钉子?
嘀嗒听得一脸懵,待反应过来,叶栀寒早已走出老远,她连忙快步跟上,扶她上了撵车。
宗人府慎行司素来热闹地很,今儿个他欠我一文钱,明儿个你拿我一根针,一丁点的小事儿都能闹到慎行司来。
无它,慎行司太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