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大齐,大周虽然只一个皇子,可朝廷党政也纷乱不断,若是能够安插一些人手过来,分化丞相跟忠勇公的权利,扶植第三方新势力,那对她以后的计划也是极好的。
陈少君沉吟片刻,道:“皖南的兵力是否也暂时被你收了?”
叶栀寒微微颔首,道:“皖南镇守之兵,只能听令与指挥使,申毅亭胆敢随意调动兵马,可见相互勾结。指挥室办事不利!不夺了他的兵权,难道等着他回头半路把我给劫了?”
“军中群龙无首,是否会乱?”陈少君也担心这个。
叶栀寒自信昂首挺胸道:“军中除去指挥使,还有通知,佥事,统共六人。我令他们共同管理军营,若有异变六人一起做主。若是有错,那就连坐!待我回到京中,挑选合适的人过来接管也可。或也可从他们六人中选拔有才之辈管理。若是能者,自然会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若是没有这等能人,暂时也不会有事。”
陈少君听她说的头头是道,道:“也是你们大周天下太平。不然皖南卫所有变,恐会被人有机可乘。”
叶栀寒垂眸不语,哪里就太平了?那是你没看到朝堂上那些暗流汹涌,没看到如今皇权几近架空。
当然,她也不可能不留人在皖南卫所。不然一旦军队哗变,那是大事。
留下几个暗卫盯着那边,万一有事,暗卫也可以出面力挽狂澜。
叶栀寒在皖南闹出的动静不算大,却也绝对不算小,未过一日,刚刚出了皖南范围,到达苏南城,迎面便撞上了前来的申逸尘。
叶栀寒偏头看看申逸尘身后的十里亭。
亭子被天青色纱幔围拢,隔绝了外面所有光线,风吹过,纱幔掀起一角,露出里面布置整齐的桌椅以及上面各色吃食。
陈少君顺着叶栀寒目光看过去,笑道:“这人也是有心,你未婚夫?”
叶栀寒瞥他一眼,就站在原地也不上前。
申逸尘本在十里亭外等着叶栀寒过来,左看右看她就是站在原地不动,他眸底闪过一丝不耐烦,脸上挂起一丝无奈一丝宠溺的笑容快步上前道:“可是回来了。我听说你在皖南闹出的动静可真不小。怎么不把人带去京城?”
申逸尘说着就上前拉叶栀寒的手。
若是换做上一世的性子,叶栀寒即便不喜申逸尘,也少不得虚与委蛇,应对一番。
可经过生死大事,叶栀寒压根儿不愿意申逸尘碰触自己半分,她后退两步,肃容道:“申公子,我是荣昌公主,你见我是不是该行礼?恩?”
申逸尘一怔,这叶栀寒是真的变了!上次在宫里就没让自己靠近半分。
他自己心虚,又打算凉她几天,以往就是这般,叶栀寒耍起小脾气来,他生气不理他,别说一天,半天人就跑过去小意殷勤去了,谁知道这次一等就是十几天。
等到最后方才知道这人给跑了。
申逸尘其实早先在皖南等候,没等他上前去找,就发现叶栀寒似乎变了,他思前想后没有路面,而是在苏南城等候。
现下相互印证,他可以肯定叶栀寒变了,不是以前经常围着他转的娇蛮公主了。
申逸尘心思转了几转,到底还是规规矩矩地行大礼:“臣,申逸尘见过荣昌公主殿下。”
申逸尘动作很慢,就看着她的反应,谁知这头叩下来,她还是没半点反应。
叶栀寒就这么看着他的脑袋结结实实地挨在地上,她这才矜持地抬手道:“平身。”
申逸尘咬咬牙,道:“多谢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