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给俊彦送鞋时,不由左看看右瞧瞧,引起俊彦侧目,故意绷着脸,教训宝之道“小丫头休要故弄玄虚。又有何事说罢。”
宝之调侃道“我仔细瞧瞧这位探花郎是不是脸上有花,竟成了香饽饽。人人都恨不得揽过来咬一口。”
俊彦已是对这些日子的事略有耳闻,白了宝之一眼,伸手轻弹宝之额头“越发没规矩了,为兄的事也是你能随意说道的”
宝之捂着额头,嗤笑道“哎呦呦,还和我摆起探花郎的谱了,改明儿我就将刘春邀到家里来,叫她来缠着你。”
俊彦连忙摆手,刘家就是块狗皮膏药,粘上便揭不下来,他可不愿意。
宝之骨碌骨碌转着黑白大眼“那我将孙家妹妹和王家姐姐邀来,到时你远远瞧瞧,回头看上哪个,我告诉娘去,只要你答应了,娘一定不会驳了你的意思的。”
“胡闹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浑说些什么”俊彦真板起来脸来,斥道。
宝之被唬了一跳,原本悠闲坐着喝茶的她,险些将手里的茶盏扔出去,边拍胸口边看着俊彦,老虎的屁股果然摸不得,这是急眼了,赶紧说了几句以后不敢了,撂下茶盏拔腿开溜。
没走几步,就又被俊彦拎回来,板着脸训了宝之足有一柱香,从女娲补天说到三皇五帝,又从三皇五帝说到秦皇汉武,大到朝堂格局,小到针黹女红,宝之此刻才发自内心叹服哥哥的口才,这口才前世没中探花郎真是可惜了。
俊彦训够了,宝之才有喘息的机会,回去定要到娘亲那参他一本,这是虐待
趁宝之临走,俊彦掏出个盒子,道是阳曦兄补送的生辰贺礼。
宝之生辰在正月初四,送贺礼多有不便,年后楚曜又被皇上派去山西一趟,回来又忙活俊彦的事,只好等到现在才送宝之贺礼。
宝之矛盾,按理不该收他的东西,可心里又十分雀跃,怯怯看着俊彦的脸色,看俊彦神色如常,缓缓伸手接过盒子。
赶紧脚底抹油溜了。
回到房里,托着腮望着盒子发愣,小画眉几个出来进去几趟,都只看到她们姑娘傻呆呆的出神,也不敢出声打扰,只能放轻脚步,连外头洒扫的小丫鬟都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扰了姑娘。
呆愣了半晌,才小心翼翼打开盒子,里头放着一封信,及一个十分精致的珐琅小瓷盒子,打开里面是一盒口脂,宝之用手指轻轻沾了些,在鼻下嗅闻,嘴角不由自主扬起微笑,是她喜欢的松子糖甜香。
放下瓷盒,拿起信,上头并未写其他,只写了他偶然得来这盒口脂的配方,他又按着宝之喜欢的香味,添减了一下,现将配方告诉宝之,配方头一行写着几味药名,芍药,朱砂,一见喜,红豆,等等,显然这就是胡说一通,可这些各种花名药名,都是在告诉她,他对她的情意。
宝之红着脸将信折好,放进木盒里,想想又拿出来,将信放到床头有锁的小柜子的最底下压好,仔细锁好柜子,才托着冒火的脸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