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需不需要将她处理了?”言童问。
自见到玉苒后,晏珵的眉头就未曾松开过。他闭眸靠着椅背,手指无规律地点着扶手。黄梨木书桌上,摆着一张半叠的纸。
“玉苒那边,暂时不用理会。去把言非从姐姐那调回来。不,令言恪回来,贴身保护荀语。”
言童一怔,“可悦儿……殿下,不如换成言谨。”
晏珵看向他,言童心一悸,单膝跪地,神色间尽是担忧和无奈。“是,属下遵命。”
清冷月色被阻挡于门扉之外,晏珵坐直身,再度看着纸上内容,手慢慢收紧,直至将纸揉成团。
——蘅芜,今天是我生辰,你莫去学堂,陪我玩好不好
晏珵再度闭上眼,掩去氤氲在浓黑中的痛楚和悔恨。昔年未曾想到,惯常的拒绝,却成了他们的最后对话。
月贵妃竟敢打这个注意!晏珵无声冷笑,既然如此,那就开局吧。
这场你死我亡的游戏,究竟是谁能活到最后,笑到最后。
***
李胭相继在荀语这儿碰了壁,又心怵晏珵,不敢再去洗风苑放肆。一边派人盯着洗风苑,一边大张旗鼓的教导玉苒。不消几日,整个京城都知道圣上为清河郡王赐婚后没多久,月贵妃就赐了个侧妃。
“这清河郡王真是好艳福。我听说,她们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只可惜,却嫁给了玉面修罗,也不知晚上会不会被那张脸吓死。”
“我曾无意间看到过清河郡王的真容,哎呀,真的是被吓得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真可惜这两个美人。要是随便给我一个,我肯定……啊!谁!哪个小畜生竟敢打爷爷!快出来!”
言恪向空中丢了颗炸花生,仰头张嘴接住,慢慢咀嚼着。眸子狡黠转来转去,神色却漫不经心。他心想:好不容易殿下肯让他回京,却令他保护一个品行不端、心性恶毒的女人。不过,虽然言童说她治好了殿下的病,但这事他还得好好查一查。免得重蹈当初的覆辙。
哼,言童那家伙,有本事够忠心,可惜脑子蠢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