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童睨着他,见他未曾恼怒,心下一松。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将庄妈妈再度丢去别庄——当初为了让她离开晏府,他们费了不少力气。
“王爷,方才大皇子派人送来信函。”
晏珵打开信,眼神逐渐幽沉,周身弥漫的冷气几乎化形。他沉默了许久,缓缓折好信,“告诉他,本王一定会到场。”
当年那件事后,除却宫宴等大场合,晏珵与大皇子慕容厝再无见面机会,更遑论来往。虽不知他如今主动邀请是为何,不论是不是鸿门宴,他都接下!
***
翌日。
晏珵随仆人引领,到了大皇子府的迎客之地。未入厅堂,靡音已至。
堂内有舞者翩翩起舞,定睛一看,这群舞者年龄多在十三岁左右,与其他人喜好且常用的成年舞姬全然不同。
大皇子慕容厝,居嫡居长,皇后母族又势大,本该是储君之位的第一人选,却落得一个为皇帝厌恨、重臣嫌恶的境地,不得不说是他咎由自取。
慕容厝容姿俊美,身高腿长,天生刻在骨子里的贵气,哪怕这些年酒池肉林、淫糜荒诞也未曾将之完全抹去。他盘坐软垫,一只脚支起,搭在上面的手捏着金铸酒杯,另一只手,搂着一个女童。他面色潮红,显然是喝多了,痴迷目光随着舞者游动,神色里满是渴望。
晏珵负手而立,几乎竭尽全力才将目光从他怀中的女童身上移走,极为冰冷地凝视着大皇子。
大皇子许久后才注意到晏珵,微微愣了愣,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还不往将女童拖着一块儿带走。
“晏、晏郡王……哈哈,没想到我邀请了那么多人,只有你一个人来了啊。好!很好!”他拍了拍晏珵的肩膀,打了个酒嗝,将女童塞入晏珵怀中。“这个我赏你了!别看还小,滋味可不比大了差,哈、哈哈……”
慕容厝郎笑开怀,又唤人换了支极为诱惑的舞,若心志不坚或贪好酒色,定会为这群本该是天真稚嫩却又散发着妩媚诱人的舞者所动……
晏珵眸中黑红翻滚,似是在挣扎抵抗,不知过了多久,黑红都未击败对方,只能融合在一起。混杂在黑色的红,细细观之,如若修罗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