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布拉格在德语里的意思是‘门槛’?”汪屹收拾好东西走出来站在阳台上,顺着她的目光向远方看去,“我不相信所谓被‘锯木老人感动的建筑师’之类的传说,但不可否认的是,这座城市几乎是全欧洲人最向往的地方之一。”
陈盈偏头看着他。他戴着顶毛线帽子,鼻子里喷出白色的水汽在阳光下很快消散了。
“去吃午饭?”她提议。
“好。”
他们顺着小路走向河边,几乎不用看地图。旧城广场的标志性建筑屹立在众多文艺复兴式建筑中间为他们引路。他们在圣维塔大教堂稍事停留,参观了那纯银打造、装饰华丽的圣约翰之墓,穿过圣温塞斯拉斯礼拜堂,仔细研究了那一片绚丽的彩色玻璃窗。然后他们来到圣乔治教堂,察看旁边的女修道院,最后站在天文钟前。此时正好是下午一点钟,钟声齐鸣,十二门徒一一在窗口出现,向在广场的人群鞠躬。
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广场依然人头攒动。两个人就近找一家咖啡馆坐下,要了他们当日的推荐菜。等着上菜前,陈盈刷看手机信息。
“股市休息了吧?”汪屹看着来往人流,不经意地问。
“是。今天行情不太好。”陈盈边看边说,“在这边几乎没法操作,七八个小时时差,每天起床那边都是刚好闭市。”
他笑笑,大口喝着刚端上来的热咖啡。暖暖的水蒸气经过勺子搅拌升腾起来,融入周围空气当中。因为人多,店里已经没有座位,他们坐在店门口撑起的阳伞下面。有几位街头艺术家在他们附近的角落里表演,手风琴伴奏断断续续传来。有不少人围观,在表演结束后散开。
“为什么着急赶过来?荷兰那边——没关系么?”陈盈吃着面前的沙拉问。
“怕来晚了,你就离开了。”他直截了当地说,眼睛盯着天文钟上重叠在一起不同直径的圆环。
“不是说……”
“如果你不来机场——我也没办法。”汪屹啃着面前一份牛肉汉堡,眼睛直直地看着陈盈,“大概我只是不想一个人过生日。”